,血管盘结在皮肤之下。
心自在将纱丢开,这个动作仿佛耗尽了他的力气,故而他歇了片刻,说:“那我告诉你,多数人会做两种打算。”
“一,杀鸡取卵、竭泽而渔,把能问到的现代知识都套取到手,然后把人杀掉作罢,反正聪明的人只需要你有一个便足够了;
“二,可持续性地榨取他所知所学。这种行迹被称之为‘养人智’,需要家底更丰厚些才行。”
心自在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在谈论别人的故事:“当然,也有像我这样不走运的,碰到人间活阎王,大力发展‘可持续性地竭泽而渔’。”
“这是擂神教的教印,你可能没听过。那就是一群杂碎,专门骗穿越者入教做人智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那时年轻,看到自称圣女的白衣姑娘就当成好人。他们专骗人去写化学公式,写到想不出来就杀,或者去一线做实验,吸毒气。”
他用指尖在心口的放射状疤痕和凹陷的肌肉上打转。
“这一道是会稽的山匪砍的。他倒是土生土长的南梁人,世道乱,就出来做了匪徒。”
“也怪我运气不好,投身江左一道士,乱世之中命如草芥,普通人就是这样,被各方抓来扔去的。”
“这一片伤口是烙铁印,没见过吧?它们来自南梁一个司徒。”
说起那个人,心自在脸上浮现出不加掩饰的嫌憎。
“他看似官至司徒,其实就是个文盲,奏折、著述全是我写的,我若就要上刑上拷。后来他胆子肥了,非看上哪个王爷的女人,那王爷运气好当了皇帝,他被杀了,呵呵……”
……
短短的十数分钟,我见识到了一年来所未能领略的另一种险恶,阳春三月却感到一阵寒意渗得头皮发麻。
心自在是一本破败而厚重的书,伤痕是他的斑斑墨迹。
他毫不吝啬地剖开他的过去,说得累了,也不再矜持,抱膝坐在床榻边,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稍作休息,又像分享至宝系数起搜集到的消息。
“别看我前半生不长,也结识过不少共患难的。据说清明神教的据点在这里,我就来了,试着投诚。”
他猛地想到什么,一拍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