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慎,口出妄言,让师弟见笑了。”
闻雪舟是第三次见喻南渊这副作态了,依然觉得头晕眼花后颈发麻,就像是雷电符箓正对着自己兜头劈了下来,从头到脚被雷得外焦里嫩。
他又坐不住了,恍惚又迷惑地站将起来,干巴巴地说:“师兄你……那个,冷静一点。”
闻雪舟差一点就耐不住想问,喻师兄你心悦的到底是萧师姐还是我,求求你给个明示吧,可是这问题叫他怎么问得出口。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闻雪舟移转冰盘,令金丝果篮落回到圆几之上,同时缓缓远离了喻南渊的床榻,背身走向陈放香炉的案桌。
他道:“师弟去为师兄调整洞府内的聚灵法阵,师兄还勿多想,以免误了道心。”
闻雪舟本已做好忍受喻师兄更多怪话的打算,谁知对方倒是安静了下来不再出声,就是老感觉有一道视线顽固地粘在自己背后,紧盯不放。
这里就他们二人,视线的正体是谁不言而喻,闻雪舟脊骨一寒,脑子一空,生平第一次慌张潦草地更换了香烛,掐诀的手势快要舞出残影。
闻雪舟很是懊悔,今日两人论道时分明气氛良好,先前吃喂葡萄时也相当和谐,只因他提了一下萧师姐,岂料就把喻师兄逼成了疯子模样。
这就是修道途中的心魔吗?
他闻雪舟修道多年,从未遇障,别的问题他都能解决,心魔他是真治不了,他发誓他再不会在喻师兄跟前乱提萧师姐。
该回去好好问问父亲了。
清除干净炉底积灰,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闻雪舟如释重负,丢下一声声若蚊蚋的“告辞”就匆匆离去,像是生怕被喻南渊黏糊糊的视线追赶上来。
闻雪舟的气息从洞府消失后,喻南渊揉着眼睛吁出一口长气,感叹道:“真人与泥偶就是不一样,照着泥偶画还是难以形神兼具。”
“得改。”
他利索地跳下床,在案上摊开白纸,又起一幅新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