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策其实还没反应过来,只木讷地点了点头,傻愣愣地躇在灶边,并没有注意到灶中吡啪的火星。
直至小腿有些发烫,他才后知后觉,火苗早已如贪婪的巨蟒,一寸一寸吞食着那件破旧的大氅。
喂!身边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有人一把拽过了他
长没长眼睛!
少女面色蜡黄,一双眸子却晶亮的地吓人,她毫不避讳地蹲下身,用布条帮袁策扑灭火苗,嘴上仍不饶人道
你傻愣愣站那作甚
语罢,她大大咧咧地站起身,叉着腰继续训道你到底是不是来做活的,穿的这般束手束脚
袁策默然将大氅解下,毫不犹豫地扔到一边的干草堆中,冬日的寒风着实有些刺人,好在锦缎做的衣裳虽破败不堪,但到底够抵御些风寒。
少女一噎用看怪人的目光审视了袁策一道,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
你,真来做活的
笑话,再怎么破旧,锦缎的质地在一众粗布麻衣中也够鹤立鸡群的了,虽说这只是袁府下人的用度。
死丫头,又偷着闲是吧!
前头那个大娘好巧不巧地在这时赶了回来骂骂咧咧地扯住少女的辫子
前头听说来了几个贵客,你和这-她看了眼袁策,收拾一下到前头奉茶水去!
少女灵活地挣脱了大娘的束缚,还调皮地朝她扮了个鬼脸,一蹦一跳地往厢房去了,袁策只好低着头跟在后头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取出两件棉制的褐色衣袍,递给袁策。
陈二宝不知为何,他竟会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你呢鬼使神差,他竟反问道
房间里静默了一瞬
少女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过又很快释然了
我,不像你们读书人,哪有自己的名字不过
她高高扬起了嘴角阿娘唤我二丫了,你便叫我二姑娘好了!我小时候偷偷听隔壁先生说书,里面的大家闺秀都叫什么朱仪,令仪甚的,可好听了”
袁策忽得想起一人来不免苦笑,到底人与人生来不同
朱门锦锈,黄天福地,连他都从未经历过这些人情冷暖,更别生来不凡的那位了。
快走!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