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懂事罢了”李懿行勉强一笑,掩盖内心的波涛汹涌。
怎么会忘呢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少女幼稚的伪装却盖不住遇见心上人的羞红,她懊恼地把头埋在身边小女娘的肩上,听着他朝着她慢慢走来,一步一步叩在她的心间。
可当她再睁眼时,狂风若刀,一寸寸割着她的脸。
“母亲!”
暴雨凛冽,天地浑然,她虚弱地睁不开眼,却倔强地直起身,歇斯底里地喊道
“求您放了他”
她固然尊贵,是天之骄女,可如今也在乞求着上天的无望垂怜。
“陛下”
她紧紧抱住幼时的挚友,凶狠地直视着殿上的君王,眼中充满血丝是对仇人入骨的痛恨。
“懿行,你让朕失望”
“你也让我失望”
“当年要不是你,我怕是也要跪上一整天”
杨成君苦涩地一笑,眼中泛上泪光
“只有我们是旧时代的遗物了”
“呸”
李懿行忽然拍桌站起
“想这些捞什子的做甚,我偏不随了他们的愿了,我就要好好活着,大不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谁先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苦难有时并不值得歌颂,更不能将所有不幸述至于此。
她艳丽夺目的笑容接近狰狞。仿佛借此幼稚地展示着自己的无所畏惧
杨成君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无话,凭心而论,倘若她是她,还真做不到如此豁达无忌。
“我可不希望惊玉跟你这样,整日疯疯癫癫的”
她嘴硬地撇过脸去
“那完了,侄女一般都像姑姑”
“不过我可不喜欢那死丫头,整天冷冰冰的,长的像你倒也罢了,偏那双眼睛,和我长兄一模一样”
她似乎许久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了,喋喋不休,明明眼眶泛红却又扯着嘴角笑着,活像个舞台上错乱神经的木偶。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李懿行一愣,连忙转移话题
“啊—我是说,他和那位长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旧日瑰影,繁花如梦,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