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的命也不值钱。”

那她的命呢对于那个人来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值钱？当着年幼的李惊玉的面一手摧毁了她整个家，不值钱？人心非草木，那些疼爱，培养，器重，她又能真真切切得感受得到。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文良端详着李惊玉变换的神色，猜出了她的心绪，蓦然也笑了，嘲弄意味十足。

“也是，你不过也就是那人豢养的一条狗，明德太子磊落一生，怎么会留下了你个刽子手。”

气急败坏般，掐在他脖上的手瞬得收紧，狠狠将少年甩到一边的角落。

“噗”

是猛然吐出的一口鲜血，李惊玉缓缓蹲下身，时间紧迫，她不想继续和文良进行着无用的口舌之争。

“所以呢？胡姬留下的杂种。”

文良阴恻恻得笑了，目光冷的可以杀人，抬起时，却猛然一震。

是被嫌弃扔下的药品，绑带，李惊玉还是那张臭脸，抬头见洞口足足有十余米高，拉着文良爬上去是不大可能，只能向密道深处走。

“猫哭耗子，假慈悲。”

文良的嘴还是那般恶毒，却也听话得处理起伤口，至少现在，他们的目标都是从这里离开。

“别以为施点小恩小惠，我就不会杀了你。”

李惊玉没理他，只自顾自打向前走，密道很长，而且分岔口众多，又在地底之下也听不见风声，只能靠着运气胡乱向前。

文良沉默得跟在她的身后，两人行了大约半个时辰，李惊玉忽停了下来，用手摸了摸石壁。

“换地方了”

郊外和城内的土质的硬度不同，李惊玉同时惊叹于这密道之长，几乎贯穿了整个大兴城。

活像太平之下的千缕暗线，想来也是，作为昔日的皇城，这种措施做的自然紧密，以防万一：

“你说——”

见她停下，文良忽冷不丁上前

“我们是死在里面，还是，死在外面？”

他指了指岔路口的一侧，那里的泥石地微微有上升的角度，李惊玉并未回答文良这个问题，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