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嘛,干去吧!”
各种阴阳怪气的后面,是无数张嘴,无数双手推波助澜,干得比驴多,成绩全乡第一,但荣誉呀奖金呀跟你没半毛钱关系。还要吹毛求疵,哪哪没干好,真是干得愈多错得愈多,不干不错。
付岀最美青春的十年呀!
原来不过是一厢情愿。
后来调到乡里,表面是工作能力强的人才,被地里却是花了二千元人事钱的。
泪水如小溪般淌过那粗糙的面颊,浑浊的眼眸木讷般间或一轮,她只是无声地任泪水打湿衣襟,偶尔抽噎一下,也是极力压制。生活将一个拼搏向上,从不服输的人折磨成一个将所有自尊踩在脚下卑微求生的人。
我翻遍存货不多的脑壳竟找不出一句安慰她的话,因为无论何等激昂高大上的言论,对于她来说都那么苍白无力,不达心底,更不能解决她目前的窘境。我没有回天的本事,没有超能力,况且我只是一土里刨食的老农,我能帮她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也许她也没指望我什么,哭诉过后,她豁地站起来,“没事,我只是憋屈,说完就好多了,你坐着我去结帐。”
谢谢你!我发现她的眼睛清澈明亮。
从那以后,她遇到为难遭灾的事,总是第一时间找我想办法岀主意,但她从未按我的意见办过。
而现在她问的是村里包地的事,我知无不言,她沉吟半晌,指出合同的n多错误,n多用语不当之处。找村干部,村长也只甩给她一句话:爱签不签,合同是不能改的。
我跟她说了自己几天前碰壁的事,让她别较真了,况且你也较不过。
最终,她也替父兄签了卖地合同,但坚持着改了两处。
唉,又多了一批被推到岸上的人,不得不背井离井去打工,去推动城市化进程。无论前浪后浪结局都是一样的,谁又能逃过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命运。
风禾尽起,禾下乘凉,等你与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