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哥周树柏可不给她撒谎的机会,鼻腔发出一声不屑地冷哼,“她是被她那婆婆用铁锹铲的。”
周树柏每个字都做了仔细的区分,轻重缓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特意强调的几个字是“婆婆”、“铁锹”、“铲”。
“铲”这个字眼让徐焕宁脑子里不仅有了动作画面,还有了声音。
本不属于他的疼痛感瞬时就涌现在了脑子里,一秒感同身受。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哪儿有那么严重,就是不小心划了一下。”郁瑾然瞪一眼小孩儿哥。
小孩儿哥不满意地撅起嘴,懒得和她争执,“我去我同学家玩了,你自己慢慢换药。”
很明显,她把周树柏惹生气了。
“你去哪个同学家?告诉我名字。”郁瑾然不让他走。
虽然村里家家户户都认识,但也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危险,郁瑾然可不能让周树柏在跟着自己的时候出什么事。
“良良。”说完,周树柏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边走,一边忍住眼泪。
在郁瑾然看不到的地方,周树柏悄悄抹了把眼泪,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不是因为郁瑾然说他他才哭,是因为自从他娘被火烧死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去向。
他曾经以为,再也没有人会理会他去哪里,会不会遇到危险了呢。
“讨厌的郁瑾然。”他心里默默念叨着,缓缓松开了一直攥紧的拳头。
这边卫生所里,徐焕宁还是不肯相信她说的。
大夫见这两个人磨磨唧唧地僵持不下,决定用事实说话,他先给郁瑾然换药。
打开纱布让徐焕宁看了伤口,“看见了么,虽然是铁锹划伤的,但是并不算深,所以只能是意外,如果是有人故意干的,就铁锹的锋利程度和力度,骨头都露出来了。”
徐焕宁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大夫也懒得和他多做解释,“你先等会儿,我给她换药。”
一边说着,一边给郁瑾然伤口上碘伏。
“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啊?”大夫没话找话说。
“我们俩不认识啊!”郁瑾然一本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