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扬这里,最多算是小儿科。
尽管被绑着吊着,有那一个多月来自己过透了老瘾的那种日常营生垫底,今天,在这里,吊上一个半个时辰,根本不碍事儿。况且,还是吊在半空中,有清风吹拂、阳光照耀、几千人围观,而不是水牢里的臭水相拥、独自享用。
听完审词,也听完欢呼,他觉得今天的欢呼和喝彩,有点儿异样,却想不明白怎么个异样。
麻经天这种对手,不欺负一下,徐通扬觉得对不起自己,使劲哈哈大笑,说:
“麻大将军,你昨日不是带着八百万大军,来回追杀了徐通扬两次吗?他就睡在你两次经过的大道上,你怎么不抓?勾结徐通扬的内鬼,除了你,还有谁?杀死大牢那么多校尉士卒,抢劫大量金银珠宝,你的死期,到了!”
静悄悄,连空气也好像凝结在一起了。
徐通扬:“说话呀,麻大将军,你是怎么放走徐通扬,把军服套在我身上的?那黄善和货车,是你派出去诬陷我的吧?
“我这样的,你派人把我打晕,把你拿来的军服给我套上,不难吧?要么,我怎么会横着睡在大道上?
“制造冤案,想立功升官,没错,完全合乎你这种妖人的行径,你好歹也把自己整得自圆其说,也不枉你爹妈生你养你一回。”
人群里又出现欢呼声:“麻经天,大反贼!麻经天,大反贼!”
麻经天楞了,没想到自己无穷无尽的道理,反倒一下子成了对手套自己脖子的上吊绳,一下子反把审判官吊在半空中,下不来。
心里十分恼怒:这黄家镇的老百姓,也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哪一天顺了手,一定一堆儿屠了,孩娃不留、片瓦不存!
总得往下审,这样了结,传出去,丢祖宗八代的人,我的将军和大帅,还要不要了?
麻经天又咳嗽了几声,吐了两口粘痰,提着俩人头转着身子摇晃了一圈儿,提高嗓门:
“众位父老乡亲!别听这妖人信口雌黄!他吊在水牢里三十八天,别的不说,两腿两脚,都已经溃烂,我们可以割下他的裤腿,仔细看看,如果烂腿烂脚丫,他就是徐通扬,如假包换!”
这是以毒攻毒,这一招,不靠嘴皮子,再能言善辩,烂腿烂脚没法靠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