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的,承喜……你若怕,便今夜跟我睡,我陪着你”,她俯下身来,将地上的人搀起,推着她上了榻。
“殿下……还是驸马在的时候过得安逸一些,至少殿下每日都能睡个安稳觉……”,她说着便抽泣着出声。
朝凝握紧了她的手,她知道他不在的每一天都是落寞,可如今却是无尽的黑暗同思念。
梦里,她似乎又梦见那位初见时眉眼灵动的少年。
翌日,她正睡的踏实,兴许是院儿里太过冷清。
直到承喜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满脸泪痕的泣不成声道,“殿下!殿下!陛下昨夜……昨夜薨了!”
她本是迷糊的神情,在那一刻先是愣住,随着承喜逐渐猛烈地哭泣声袭来时,她踉跄着扑了出去,直奔乾云殿。那是她第一次并未得召见前去,记忆还停留在十三年前,有人将她牵进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带她行至龙椅处。她看着本在龙椅上的人蹲下身来凑近她,叫她囡囡的时候,那是一张慈爱的脸,所以纵使后来很少再与他相见,只要他在,她便知自己便是这南朝的小殿下。
只是那双没穿履的脚,在那不知踩了多久的石砖,硌的生疼。
直至乾云殿,看着早已披麻戴孝的众人,她才知昨夜一夜的脚步声,都是为了今日的这番白绫。
朝眠见她时,立马迎上前。在她跌落下去时,将她拥入怀中。
南朝陆氏称帝五十八年,先皇陆尧溘逝,群臣簇拥太子继位。
同年腊月二十八,屋前雪落了一日。
她坐在火盆旁,看着院儿里的积雪时,有人走近后,依旧是一袭白衣。
“殿下,这檐下风大,殿下还是坐屋里吧……。”
承喜看着躺椅上同自己依旧身着孝衣的她,只得叹息。
她将一笼热腾腾的包子放在她面前,哈着气搓了搓手道,“大人今日送的是包子,依旧是萧夫人亲手做的,说是给殿下解解馋……。”
她这才扭过头来,看向那笼冒着热气的包子,这已经是先帝溘逝三月里,他送了无数次的东西。她抬手拿起一个,品尝了一个,再看向承喜时,嘴角笑意,柔声道,“剩下的你吃了吧,别糟蹋了。”
承喜知道,先帝逝后,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