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他今日拦着谢长珏,回头你去我库里,拿那件雷击木的印章料子出来,只说是答谢他今日来通传真人之意。”
鸣翎记下了,又有些好笑地说道:“往日奴婢同您说,少与祁王世子玩闹,殿下却总说王府与祁王府有渊源不好推拒,这回是吃过苦了,才舍得脱开他去?”
以明锦平素里的性子,多半要和她争辩两句,却没想明锦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叹道:“是吃过苦了。”
等明锦带着鸣翎到了三清殿,却不见清虚真人的身影,唯有殿前桌案两张,经卷已然翻开了,笔墨纸砚皆已齐全。
明锦随意择了一张桌案,坐下之后便开始安心抄经。
今日所抄经书乃是《天官章本》,很有些晦涩,所幸明锦前世在观中修养甚久,百无聊赖中已将藏经阁中所有经卷看过一遍,抄写起来倒也连贯。
前世她并不信这些,只觉得子不语怪力乱神之事,但她能重活一世,本就玄之又玄,不由得生出许多敬意,认认真真抄写起来。
谢长珏跟着少天师过来的时候,只看见明锦的身影掩在殿中的青烟里,容颜娇美,雍容端丽,甚至有几分看痴了。
鸣翎一直在旁伺候,见状动了动身子,不着痕迹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加之那位少天师按了按自己掌中的法剑,是个威慑之意,谢长珏才压下心头悸动,有些心不在焉地坐下,抄起经卷。
少天师便站在他二人桌案中间,谢长珏回回想要抬头,便听见少天师法剑上细碎的金链声——他在动剑。
谢长珏心中忿忿,暗暗想他有什么可神气的,一柄未开刃的法剑,也值得他这样拿来吓唬人;一时间又想,持剑者风姿秀美,若是自己闲暇时,说不定也可习剑,郡主定会喜欢。
如此这般,他心不在焉地将剩下的抄完了,探头再往明锦那边一看,却见那里空空如也,桌案后并无一人。
他顿时有些急了,刚要跳起来去寻她,就被少天师的剑按住了肩:“真人有令,你在此处候着。”
他的嗓音清冷,似乎不沾一丝烟火气,可谢长珏听着,总觉得其中绵里藏针似的含着些讥诮。
这讥诮也如其人一般,高高在上的,目下无尘的很,只叫谢长珏觉得,自己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