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由走动,每日下地行走的功夫不可超过两个时辰,否则钻心疼痛,不能自已;
只是他向来报喜不报忧,从来不拿这些事情来叫她伤怀,反而常常写信来逗弄她,信中的蓬勃与他自身的衰败截然不同,前世的她分毫不知。
而等到自己回府及笄待嫁的时候,兄长的病情已然迅速恶化,便是不行走也日渐疼痛,他这般潇洒肆意、自小便敢策马风流的好儿郎,再也不复当年英姿。
前世自己出嫁时,兄长还撑着病体背着她上花轿,便是疼得双腿一直发颤,他亦一字一句安抚她,有舅兄背着上花轿的新嫁娘,夫家是不敢随意欺侮的。
再后来,噩耗突发,兄长远行求医,却在途中被山石砸中,绝膑而亡,明锦连最后一眼都不曾见到。
她那好兄长,自小便将她捧在掌心,同她嬉笑怒骂的兄长,已然闭上双眼,溘然长逝。
明锦心中,已迸出刻骨的哀痛。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恸痛,在鸣翎备好笔墨回来前,明锦已收拢好面上的哀痛之色,瞧上去只是面色有些发白,并无什么异常。
回忆着前世里与兄长斗嘴的时候,明锦尽量叫自己那封“讨兄檄文”写得天真松快,免得心思极细的兄长察觉到不对,牵动病情,又一面状似无意地问鸣翎:“兄长腿脚的事,可寻到良医了?”
鸣翎的眉头微微颤了颤,藏住一抹愁绪,低头掩去了,话中却是安抚的笑:“一直医着呢,想是比从前更好了些。殿下也好好养着,健健康康地回去。”
明锦看出她眉头的一颤,心中更觉愧疚——鸣翎亦知晓兄长的病情。
所有人皆知晓兄长的病情,可父母、兄长,乃至于鸣翎,皆舍不得她为兄长的病情担忧,拖累身子,将她蒙在鼓里。
她感念如此情意,故悲痛;
她悲痛兄长病情,故寻法。
是以,将那“讨兄檄文”写罢,在里头又反反复复叮嘱兄长不得自己跑拖出门之后,明锦叫鸣翎更了衣,往三清殿去了。
她这几日,昼夜思索,兄长之事,真正的根源还是一个“病”字。
前世兄长的病症便已极为严重,即便没有山洪落石之事,恐怕也命不久矣。
若能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