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自己的头顶,示意道:“天寒地冻,少天师也要保重身子才是。”
雪覆了周遭银装素裹的白,她这满天地的白中,笑如明珠灼灼,几乎晃花了旁人的眼去。
云郗不动声色地抬头,看清了头顶那一树杈子马上便要落下来的雪,让开了几步,遥遥冲着明锦行礼:“多谢殿下警示。”
他姿态疏朗,不见被人撞破罚站之窘迫,叫明锦心中也松快些许。
她回了礼,正欲离去,却听云郗忽而问道:“殿下可是来寻真人?真人现下尚在殿中,一个时辰后便要下山赴法事,恐有几日不在。”
几日不在?
便是半日,明锦都觉得火烧火燎,耽搁不了片刻。
她立即停了步子,又回转往殿门去了。
只是明锦到底感念云少天师的提醒之情,想他衣衫薄薄,还要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站着,便悄声吩咐鸣翎一会儿回去取件氅衣过来,叫少天师的道童为他披上。
先前她曾为兄长备下一件狐裘氅衣为及冠礼,只是那一水儿的料子不算太大,裁开了又有些可惜,如此做了,做出来又总觉得有些清减,不合兄长身形,便一直压箱底放着了。既如此,不如拿来借花献佛。
她的声音小小,却不知于五感远超常人的云郗而言,字字句句落得清晰。
云郗的目光落在她专注吩咐鸣翎的侧面上,瞧见她高鼻琼口,秀美娇妍,微垂的眼睫如鸦青的羽翼微微颤抖,不知怎的倒想起了昨夜拾起的花瓣,忆起那绸缎似的触感,捻了捻指尖。
三清殿中青烟袅袅,应是才做完早课。
清虚真人正在正中的蒲团上闭目养神,听到有轻软的脚步声进来,以为是云郗身边的道童来求情,不由得斥道:“不许为他求情,既敢这般忤逆,合该他吃些苦头,站足十个时辰。”
“叫师尊这般动怒,是少天师的不是了。”
清虚真人听来人声音袅袅,如黄鹂儿一般清脆,这才睁开眼,瞧见明锦恭恭敬敬地对着他行了礼:“见过师尊。”
明锦虽是清虚真人的挂名弟子,平素里其实也只是在天师观中养病。加之她是个肃静性子,十分懂事知礼,除了观中规定的时日要来拜会师尊、听诫受教,其余时候也鲜少前来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