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屡次同贫道说起府中世子病弱之事。”清虚真人理了理自己的花白长髯,“只是,贫道亦无能为力。”
明锦虽已料到清虚真人不会答应,心中还是不免坠了坠,却还是恭敬问起:“请师尊恕徒儿大不敬之罪,师尊当年既能将徒儿从阎王手中抢回来,想必料理兄长之症亦非通天难事,可是其中有何顾虑?”
清虚真人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道:“是缘分未到。”
明锦看了鸣翎一眼,鸣翎便已自觉走到殿外,将殿门阖上。
隔绝了外头的声音,殿中似乎静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明锦心中天人交战,不知自己该不该说。
可想到前世兄长的惨死之局,她还是咬了咬唇,从蒲团上离身,径直跪倒在清虚真人面前:“请恕徒儿大不敬之罪,徒儿敢问,是缘分未到,还是师尊心中挂怀往事,裹足不前?”
她所说之话,如石破天惊。
明锦自然知晓,师长如父,更何况她得清虚真人救治,受其恩泽,原不应这般同清虚真人言谈,更不应大逆不道,诘问师尊。
但兄长之命于她亦难割舍,便是世人要骂她罔顾恩情,忘恩负义,她也认了。
清虚真人闻言,面上的和善果然蒙上一层晦暗的锐利:“郡主鲁莽。可知若今日之话传到外头去,有多少人要戳郡主的脊梁骨,斥责郡主目无尊长,不敬师尊?”
殿中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明棠亦能听见血液一下子冲到头顶,冲刷着耳膜的鼓动声。
但她还是如此,虽伏倒在地,亦坚定道:
“徒儿知晓。”明锦叩首在地,一字一句却铿锵有力,“千错万错,只在徒儿一人,师尊怪罪,徒儿愿意一力承当。但是徒儿为兄长性命,徒儿不悔。”
清虚真人定定地看着她,他那一双一贯清澈如少年人的双目,竟缓缓漫上些浑浊之色。
他似在看着明锦,又似在透过明锦,定定地看一个往事之中,再不能相见的人。
好半晌,他才自嘲似的笑了一声:“你们镇南王府的人,个个性子都如此刚烈。”
明锦这才敢抬起头来,与清虚真人对视一眼。
她知道,清虚真人是在透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