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玉质的棋子落在棋盘上时清脆的声响。
黑子先行,初时是明锦占了上风;尔后你来我往,彼此思索落子的间隔便愈发长,白子也渐渐有了起势。
云郗说自己不精此道,但到了真棋盘上,明锦自然能察觉到云郗的棋力绝不在她之下。
世人皆道棋如其人,这位云少天师人如高岭雪,棋风却甚为孤拐,他落子精准,似披荆斩棘之剑,明锦勉力抵抗,却已隐有节节败退之意。
明锦手中握了几枚棋子,思索许久,终是将掌心的棋子放回了棋罐,笑道:“少天师棋力在我之上,我甘拜下风。”
不过,她转而又说道:“正是如此,少天师反而不曾看穿那残局的关窍。”
她将棋子拣了回来,摆成残局的样子,将二人手中的棋罐换了个对调,叫云郗执黑子,道:“那残局,乃是解题人执白子,破黑子的局。少天师棋风锐利,与题中白子绵里藏针的下法不尽然相同,若如此强下,未必能破黑子之法。
少天师不如先将己做黑子,瞧一瞧自己究竟何处还有破绽——寻自己的破绽,比寻对手的破绽要快得多。”
云郗闻言,微微愣了愣,从棋罐里拣了几颗棋子出来,低头再看那棋局。
掌心的棋子温润,似还带着方才在明锦指尖的体温,他竟有些失了神。
明锦见他思索良久,以为是他钻了牛角尖,便支起身往他那边倾了倾,点了几处棋子:“少天师请看,这几处如何?”
云郗的视线不知怎的落在她玉白的指尖。
她自是没吃过苦的,指尖瞧不见半点茧子瑕疵,点拨棋子的时候,那几颗白子甚至不如她的指尖莹润如脂,好似在他的心头轻轻一点。
点拨,心事,潦草。
云郗垂下眼,面上神色未曾变,只是轻轻咳了一声,道:“是我倏忽了,多谢郡主赐教。”
明锦知晓他的棋力,想他应只是一时没想过来,怎还轮得到自己赐教,笑道:“少天师棋力远在我之上,再说赐教,倒是取笑我了。”
云郗失笑,将那一把沾染了些他体温的棋子放回了棋罐里:“怎会。”
明锦正低头收拾棋子,不曾瞧见他软和下来的眉眼。
清虚真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