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贺庭萧也出现在了屋中,自然也看到了宋然一脸嫌弃药汤的模样。
宋然觉得他表现的很奇怪,看着自己,眸中还是带着探究,可再也没有那种可怖的阴冷。
“我来吧。”贺庭萧接过药碗,将药勺在碗中搅弄了几转散热,然后舀上一勺递到宋然嘴边。
宋然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应该相当难看,试想你的前夫莫名其妙变了性情,在你以为两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更大交集的时刻,他突然又转了态度照顾你吃药。
此处有诈。
然而王婆子却一脸笑意的看着宋然,带着一种‘我懂’的微妙表情。
宋然本想干笑来缓解这种莫名的尴尬,可刚开口那药勺直接横冲直撞进入口腔,她不得不赶紧将那口药喝了下去。
实在受不了这种惊心动魄的喂药环节,还伴有这种直达天灵盖的苦涩冲击,她一把夺过贺庭萧手里药碗,一口灌下。
好想吐。
若是上辈子她铁定是要一边怒骂一边抱着被子在床铺里翻滚两圈来缓解这种苦涩感的,不过现在情况不允许,她只得皱着眉头忍着苦。
贺庭萧站起了身,示意钱婆子出去,待人走后他缓缓道:“船厨三人都说钱雪在全权负责食材采购一事。”
“那船主呢?他毫不知情吗?”宋然不解。
“船主只负责账务支出,人事管辖等等都是这艘商船老板做的决定。这艘船,并非船主所有,而是一名姓沈的商人。”
“这艘船装潢华丽,造价不菲,若只是靠运载来往客人来回本时间周期应是比较长的因而装运私盐贩卖来盈利?而那货郎就是每一次搬运货物的遮掩,明面上是南国的商贸实则是私盐的倒卖,而船内还有一个隐身于众人的刽子手,一旦发现有差池便出手一个不留。”
宋然觉得自己推断的没有错,可若是如此,那么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了。
“说得很好,傅然儿。”贺庭萧鬼使神差说了一句。
宋然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两人双目对视,贺庭萧晦暗神色中似乎透着希翼。
让而在他沙哑而又低沉的嗓音中,宋然内心却带着无尽慌乱,但仍强迫自己直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