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件案子,每一步都是按着大理寺的流程办的,一路审查下来,并未有什么过于奇怪之处,当时收集的罪证皆是由审判的李大人直接汇报先帝,我等是没有资格和机会面圣的。”
他摸了摸自己蓄长的胡子,继续道:“此案后,李大人官途坦荡,官至一品,他离世之前,老夫去见了他一次,那时他已病入膏肓,意识已然混乱了起来,拉着我的手,一直流泪摇头,说着会下无间地狱之类的话,似乎想要表达对什么后悔一般。”
元朝立摇了摇头,神色带着些困惑:“可李大人是对何事有悔意,老夫却不敢妄断。”
“当年那女官是因何证据而最终获罪的?”贺庭萧此前想要调出这案子的详细卷宗,可手下却回复道未再大理寺发现此案卷宗。
也就是说,大理寺封呈的卷宗不再本地,那么去处极有可能是宫中书房或是禁宫之中。
元朝立思索了片刻,道:“当时这个案子搜寻到了许多罪证,可都模棱两可,并未有确实的罪证可以判决,直至当时那女官手下的近臣被发现了同南国往来的书信,这才正式提审以及关押那女官,近臣一家子都遭了祸事,可这都还不至于判定女官有罪。”
“老夫依稀记得是一个什么雕塑一类的物事,是这件案子判定最重要、最具有决定性地一项罪证不过此项罪证是由主审李大人直接呈交先帝的,当时似乎情况特别紧急,李大人第一时间就进了宫去,所以具体是什么物事老夫也不清楚”
元朝立看向若有所思的贺庭萧,继续道:“其实当年这件案子,有一些罪证并未经过复审应该说还未来得及进入复审的阶段,就已经被先帝定下了罪状。之后,这件案子的卷宗就被封卷交呈,没有人敢提出异议,那时候众人都知晓龙颜大怒的后果”
宋然听着他们言语,才发觉这案子其中的细节当年竟处理地这般含糊,仔细探究应该还能发现更多的模糊之处。
贺庭萧自然也有这般的疑问,可元朝立却摇着头道:“圣心难测老夫虽不知贺大人为何对这件案子感兴趣,不过老夫还是有一言相送,前朝权利更迭之下,圣意是否有意为之?”
宋然心中一紧,下意识朝贺庭萧看去,而后者神色如常,就像没有听到这番惊天言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