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能猜到恐怕是花街的女人偷偷生下又抛弃的孩子。
那孩子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还真像是一只被入侵了领地,正满脸戒备的猫。
也许这时候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默默地退出小巷,将这片黑暗留给这个孩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天真正直的江举人刚好是同情心泛滥的年纪,尤其是当他听到那阵突兀的咕噜声时,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他就这么离开的话,这只小猫就会饿死在这里。也许就是今夜,也许是明天。
如果他从来不知道这歌舞升平的地方有这样一条小巷,如果他不知道小巷里藏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那么他就没必要多管闲事了。
可既然事情已被他获悉,他就不能放任不管,至少不能让这个孩子死在他到来的这个夜晚,死在他造访的这条巷子。
“你在这等着我。”
他没头没脑地撂下一句话,跑到大街上,经过好几个路口,终于找到了还在营业的面点铺子,买了两个馒头,打了一筒茶水,然后回到巷子里,像做了天大的好事似的,将这只值几个铜板的东西放到孩子面前,像欣赏流浪猫进食一般看着她慢慢咬住馒头的边缘,看着她饥渴地吮吸着水筒里的甘露。
他心里那种不满的感觉终于渐渐消失了。比起把钱用在花楼里,他宁可用来救济一只饿死鬼。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道。
“我没有名字。”女孩儿放下馒头,答道。
“父母呢,家在哪里?”
“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家。”她又开始咬馒头。
她咬得很慢,嚼得也很慢,不是想象中那种狼吞虎咽的样子。
似乎确实在哪里听大夫说过,饿过头的人不能吃得太快。
江行止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你拿着用吧。不过我身上盘缠不多,只能给你这些。”
女孩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用你还的。”
“我可以用这些钱糊口数日,难道还能靠它们过一辈子?这些钱,有与没有,对我来说并无差别。”
江行止愣了愣。他没想到会从一个狼狈至极的流浪儿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不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