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应道:“成瑜兄只要不忘经世济民的本心,那此去西南,也算造福一方百姓。”
“但愿如此。”肖宝珏说。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其实陛下也只是夹在两党之间,身不由己。他大可以要了我的脑袋,却只将我放去西南,或许是想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意思?”
“除了颜党和池党之外,朝中还有一个‘党派’,其党首便是当今圣上。只是陛下在朝中势单力薄,无法护其党羽,又不想任由颜池两党宰割烹煮,便取外放之策,也算是为扶植自己的势力留下一手。”
江行止一怔,没想到这事情背后还有这么多说法,也没想到原来肖宝珏一直都看得很清楚,让他自愧不如。
肖宝珏已经做出了选择,亦是身体力行地为他上了一课,那么他呢?他又要如何选择呢?
这半年来,江行止愈发明白,颜党作为守旧势力的代表,诚然在捍卫世家大族的既得利益,但池党也并非其宣称的那般清高,说是变革,革的也不过是过去那些根深蒂固的旧利益集团,然后取而代之。
这让他更加不想参与到两党之争当中。
可仅仅当一个翰林院编修,他又要如何施展自己的抱负,如何达成自己的宏愿呢?
他终于体会到肖宝珏当初的为难,也终于明白他当时那封奏疏实为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试探。
理想与现实间的龃龉让他有些郁郁寡欢,处庙堂之高的身不由己让他精神颓废,以至于暌违多时再见到常辕络时,这个仍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式备考的举子不免大惊。
“朝廷缺你奉钱了?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听他倾诉如今的为难,则难以自禁地唏嘘起来:“要不我还是别考了,怎觉得考上了才是跳入苦海。”
又说:“如果我是你,我会选颜党这边。”
“为什么?”江行止问。
常辕络不怀好意地笑道:“我知道你偏心池党,但必须提醒你一句,眼下颜党势力更强,跟着强者才有肉吃。”
江行止有些气恼地飞了他一眼:“没骨气。”
常辕络一点也不介怀,又给他出了个主意:“翰林学士呢——你的顶头上司,他是哪一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