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身后闭上。
那个人安静地站在靠窗的地方,皎洁得像一尊瓷偶。可世上哪会有如此灵动的偶人?
江行止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不知是幻是真的炽烈和温存,不敢直视,视线却像被钉住了一样,丝毫也挪不动。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不仅仅关于一度春宵,他想知道这四个月来她可安好,也想知道自初遇至今的四年里都发生了什么,想知道她的名字,想知道她的内心,想知道她有没有想象过和他有关的未来——
为什么这么说,当然是因为他自己幻想过。
而他不敢问,当然是因为知道那大抵是一厢情愿。
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道,会为一个青楼女子心神大乱?
“我……我果然不该来的。”他站在原地,心灰意冷地说道。
“为什么?”
“没有完成经世济民的大愿,却每每流连青楼。有愧于姑娘,却还厚颜无耻地出现在这里。”
窗边响起一声轻笑,接着是一段沉默。这回她没有邀他坐下,这更让他感到自己大约遭到了拒绝或厌恶。
好在这一年多在官场的磨砺让他不再像当初那样恃才傲物,否则他一定会因为自尊心的受挫而做出一些可笑的事情。
无论如何……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已经够可笑了。
也许世人觉得青楼女子终究是权贵的玩物,但他却非要抱着毁人清白一般的负罪感——恐怕天上天下,独此一家。
她会怎么想?会因为他的主动认错而从宽以待吗?
江行止等了半天,没有一星半点的不耐烦,最后等来了一句文不对题的回答。
“我有身孕了。”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砸向江行止的脑髓,他睁大了眼睛,视线下意识落到她尚且平坦的腹部,尚且曼妙的腰线上。
既然她将他找来,面对面地、避人耳目地亲口对他提起,是否即暗示这就是他的孩子?
如此一来,一直怀揣在心中的谜团不攻自破,他们确实有过一夜缠绵。
可如何能够肯定,那不是其他男人的?难道他是她的第一个、唯一一个男人?他能对一个青楼女子抱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象吗?
万一、万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