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有自信做得到一视同仁。
“姑娘将孩子托付给我,我定会好好养育。”他不再说要娶她的话,但心里仍打着这个主意。
他说不怕,是真的不怕。他想娶她,也是真的。
当初拒绝吏部和国子监的姻亲,不单单是因为他不想急着让自己站队,回绝父母让他成家的催促,也不光光只是为了报国的热血。
这样的愿景或许不该发生在他这样的人身上,可他还是觉得,这辈子只想与真爱的女子成亲,只想与真爱的女子养育后代。
她看着他,安静地,平静地笑了,点化他心中三千烦恼。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如同尝了一口苦胆。
“不到时候,不准再来。”
江行止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宵黯楼,直到回了家,思绪才逐渐清晰起来。
不到时候。
可那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她也没说。
不能去得早了,会惹她不高兴,又不能去得晚了,让孩子留在青楼没人照顾。
他要怎么知道那个“时候”?
为了弄清楚答案,他专门走了一趟御医院,专门找了一位负责后妃生产的御医进行一番咨询。
“大人家中妻妾有孕?”御医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他没料到会被反问一番,尴尬地摇了摇头,推说是家中阿姊。
万幸他也不是在朝堂上万众瞩目、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是一个为官没多久的年轻士人,御医才不会知道他家究竟几口人,不好深究,捻着胡子思索一番:“令姊最后一次癸水是何时,大人知道否?”又摇了摇头:“想必是不知道的。”
江行止哑口无言。他与那女子迄今也就见过三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探听到如此私密的情报。就算真是当丈夫的,世间又有几人能记得清妻子的日子。
“冒昧了……”老御医大概是觉得他的表情有趣,微微笑了笑,将声音压低了一些,“那么敢问‘令姊’与其夫君最后一次行房事是在何时?”
江行止竭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但从皮肤与空气的温差来看,他有理由确信自己已经红了脸。
“我……怎会知道那种事……”他望着地面。也只能望着地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