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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江行止一句都没听清,只觉得抓心挠肺。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给他生了孩子,却又一声不吭地跑了,跑到乡下嫁作农妇。
更离谱的是直到今日,他仍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
他企图从男人口中获取答案,但他每每称其妻子,不是“你”便是“你”,既无昵称,更不直呼其名,让江行止不免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一对真夫妻。
总不会是她演的一场戏,目的是叫他知难而退?江行止抱着一丝侥幸想道。若是这样,他便打定主意绝不让步。
天还有最后一丝光亮,男人挑着担子去河边打水,江行止找到了机会,走到女子身后——她正做着针线活,手上的动作很灵巧,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你当真嫁给了他?”他在心里做了半晌斗争,终于问出口来。
“江大人想听什么?想听我说我与他不过一对假夫妻?”她停下手里的工作,半侧过头,“江大人想听,我也不是不能说,但我不想对江大人说假话。”
江行止觉得自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身,不想让他看到。又偷偷转回一点,窥伺她的神情。
她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做那针线活了。
江行止觉得心里好难受。却不知道是在难受什么。她离开青楼,不用再卖笑,不用再讨好,有了可以遮风挡雨的家,过着虽不富裕但也充足的生活——看到她过得好,他不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吗?
怎能因为她嫁给别的男人,就对她生出怨怒来?她从没许诺过他什么,也没答应过他什么,是他自己脑袋里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宵黯楼,小庙会,茶屋……她说的对,那都是恋爱的幻想,都是虚假的,都是云烟……没有什么比脚踏实地的生活更加真实的事物。
他应该感到骄傲,至少当年发出的宏愿,他已经做到了一小半——江淮富庶,多多少少也要记他一份功劳。现在的他,应该比五年前的他更有底气站在她面前。
让他难受和屈辱的是,他不敢自吹功绩,而她难道就如此吝啬表扬吗?
“江大人,你做的很好。”
“江大人,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