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连这样的一句夸赞,她也不愿奖赏吗?
男人挑着水回来了,哗哗地倒在屋后的水缸里,一边冲着屋内喊道:“官老爷,晚上要擦身洗漱,就取这儿的水来。”
江行止立刻从女子的屋中退了出去。
夜里,他被发配去了较狭小的那间房。房间之间没有门,只挂着一张帘子,通风倒是很通风,可惜这是个无风的天。
本来就是一年里最热的日子,再加上这场雨。非但没让人觉得凉爽,反而闷得慌。
江行止用手当扇子,在脑袋边上聊胜于无地扇着。他这时终于想念起家里的蒲扇,可比他的手掌顶用多了。
簌簌,啪啪,哗哗,滴答滴答……耳边是各式各样的雨声。
其中又间杂着一些细微,模糊,奇怪的声音。
吱呀吱呀。嗯嗯啊啊。
在雨声骤然变小的瞬间,江行止突然明白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他该感到难受的,可身体和大脑都自作主张地发起热来。
尽管很热,但他还是咬着牙,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不然怎么可能睡得着。
辗转反侧,心乱如麻。
实在是被闷得受不了,掀开被子,雨声立刻变得清晰,而自另一间房传来的声音则似乎已经消失了。
完全没了动静。
江行止以为自己会失眠一整夜,没想到最后还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热烈又难以启齿的梦。
醒转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雨也已经停了。从窗户往外看,草叶尖尖上垂落的雨珠正反射着七彩的光芒。
热潮像昨夜的雨,在不知不觉间停退,可他的心境如何能像这乡间的景物一样潇洒自如?
厨房的方向传来声音,看来农家的主人起得很早。
江行止愧疚地下了床,掀起门帘,女子正将粥从厨房里端出来,放到外间的饭桌上。而男主人不见影子,不知去了哪里。
他走到饭桌边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脑子里总盘旋着昨夜听到的动静。纠葛了半天,好不容易扭扭捏捏地说了一句:“白鹤长得很好。”
女子神色坦然地摸出一双筷子,放在碗上,又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