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读书识字。”
“我教你的还不够用吗?”陈夫人说,“你还像个枕头一样大时,我给你念书,你三岁能提笔时,我教你写字,你六岁开蒙时,我把班昭的《女诫》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你听。为何还要这样出去丢脸?”
“我不想学《女诫》。”
“也曾教过你《诗经》。”
“也不想学那个。”
“我看你想造反。”好脾气的陈夫人也被灵符气恼了,“你倒是想学经,学《尚书》,学修史,学了有什么用,一介布衣,女子之身,你当真能做个官吗?”
见陈夫人眼睛都给气红了,灵符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抱住她半晌不言语。
好一会儿开口,神神秘秘道,“阿母,大汉要亡了。”
陈夫人丢了烧火棍,当晚就派遣仆役去董家祖坟走一趟,怀疑是哪里出了变故。
仆役还没回来,灵符倒先收敛了。
许久没听过与她和乡学有关的任何传闻。陈夫人心甚慰,决定等仆役回来,重重赏他。
没想到仆役推拒不受,还言辞闪烁,几天后才受不了折磨似的,到陈夫人面前汇报。
原来他根本没去到董家祖坟上,半道儿就被灵符给劫了。
陈夫人自然不信,而仆役怕被责罚,当下违抗了灵符的禁令,带陈夫人往西顷山去了。
是夜,乡学里十分空荡,夫子在院中巡查一遍,锁好门窗,持灯一烛,踏上了小路归家,完全没注意到,乡学的高墙之外,一棵枝叶低垂的柏树上隐没了一道人影。
灵符像一只狸猫,屏息凝神,静静蹲守。
“防贼防盗——闭门关窗——”
吆喝声由远及近,更夫打着梆子巡到了乡学,隔门往里瞧,没发现异常,又打着梆子走了。
灵符知道他今夜不会再来,等到周遭彻底安静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时,她翻身下树,脚点高墙,像一片柏叶轻轻落在了院里。
灵符微弓起腰,仔细看,怀里仿佛揣着一包东西,等她撬锁进入教室,麻利地将怀中物一一搁到书架上,才能猜出那原本是一打竹简。
灵符左手放回一打,右手又摸走了新的一打,从怀中抽出一方麻布,将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