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给灵符套上袿衣,迅速打扮了一番就匆忙带去厅堂。紧赶慢赶的,两人去时厅堂却已经被人坐满。
原来是董太守带着他全部的家眷从河东郡回来。
此时此刻,董太守已不再是太守,而被升为中郎将,委以讨伐黄巾军的重任,要开始紧锣密鼓地备战。
他竟是个武官。
陈夫人隐蔽地戳了戳灵符,引起她的注意后,带她到牛氏右手边坐着的男人跟前行礼。
厅堂里所有人都看着母女俩,灵符不由拘谨起来,同手同脚的走过去,磕磕绊绊地行礼,叫了一声父亲。
“起来我看看。”
雄浑的男声,在这个常年只有女眷的院子里响起,灵符感到十分别扭,心里做了几次建设,站起身,抬头直视董中郎将。
他看起来年近半百,给陈夫人当爹也绰绰有余。不过恰好与灵符前世的父母年纪相当,所以不难接受。
因为身形魁梧,一开口不怒自威。“听说陈氏将你教育的很好啊。”他示意灵符上前。
灵符照做了。距离近时,闻到他身上常年与刀马为伍,所夹带着的牲口和金属的气味。灵符看向他腰间,那里挂着一支环首刀,约有一米长。
这是灵符第一次看见真刀。
董中郎将把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嗫嚅片刻,忽问,“你功课如何?”
灵符心里一哂,这个父亲她仿佛是见过的,就在前世的哪个酒桌上,因为实在不了解儿女而没话找话。
心里当下松弛了,答道,“可以读书认字。”
“舞乐女工如何?”男人说,“陈氏最擅鼓琴,有没有把技艺传给你啊?”
灵符不知道这事,好像也从没在陈夫人得房里见过琴。转眼看去,就见陈夫人坐在最末,头垂的越发低了。
感到她不喜欢这个话题,灵符回头说,“阿母教了,我不想学。”她伸手指向男人腰间,“我想学那个。”
男人捏了捏她大袖下细瘦的胳膊,好像一不小心就能被撅折了,嘴角生出打趣的笑来,“你要学刀?”
“仲颖。”旁边的牛氏开口,“你还别小瞧了她,她的决心不小。”
灵符这才知道了父亲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