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给了灵符半个月的时间做行旅的准备，这件事完全是公开的。

灵符的日程被完全塞满：晨起跟董卓帐下的司马学骑术，晌午学驾车，午后官军训练的闲暇，她可以跟着学射箭，夕食以后去找医官，学习如何对简单伤病做应急处理。

她忙的很充实，也就没有留意府中上下的批评，只除了一个人的意见，那就是陈夫人。

陈夫人对灵符避而不见已有近十天，用餐时同席而坐，也不接受灵符的搭话，总之就是显而易见地单方面开始了冷战。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灵符的主意。所以一开始态度不冷，而是热的过了头，十分激烈地反对，甚至不惜赌咒发誓，说如果灵符一定要走，那就断绝母女关系，以后再不必喊她阿母。

灵符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挠，过去行之有效的方法全都不管用了，又不愿意屈服，只好每天默默做些小动作示好。

在这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暮去朝来，日月如流，半月之期转眼到了。

天明时分，一支旅队在董府门外停下。这就是董卓当日所说的代价，灵符不能单独行动，也不能自己决定目的地，而必须去他了解情况的地方。

仆役王福将灵符的行装搬进车厢，婢女春云帮灵符打理头面衣裳。灵符本人却频频回头往府院里面张望。

道路的另一边奏响鼓乐，乡间有名的术士和而高歌。这是临行前祭祀行神的仪式。

仪式结束灵符必须上路，因为前几日占卜问吉定好了时辰，不能耽误。

可陈夫人还没有来。

“灵符。”，董卓唤回灵符的注意力，向她介绍身边的年轻人，“过来行礼。”

灵符往他身边看去，想说不必介绍也已经很熟了，但见贾文和没有认她的意思，便也装作不识。

“这是贾议郎，此次你与他同行，一切行动都要听他的号令。”

“董符见过贾议郎。”灵符乖乖行礼，看着贾文和。

贾文和也看着灵符，笑微微作揖还礼，“早就听闻使君的幼女轻灵可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灵符知道他这话是讲给董卓听的，便不插嘴，安静地听着董卓跟贾文和说话。说的什么内容灵符全没有听，依旧回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