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自己穿着如何，只知都是触感极好的织物，除了襦裙是花青色，其他衣裳都色如霜雪，白净极了。

马超看着她，眼中划过一抹亮色，“你那身染血的衣服太可疑了。”

“春云，那匣子里有一双鞋，你给她换上。”他一边支使春云，一边爬上车，从货物堆压的深处找出一个包袱，拆开抖散了，是一件毛茸茸的皮袄。

灵符换上鞋，发现左右脚一黑一白，霎时间懂了，“咱们要伪装成商贾出城。”

“嗯。”马超将皮袄裹在灵符身上，还拉起兜帽彻底盖住她的脸，“藏好，别让人看见。”

灵符视野里一片白茫，兜帽上的兽毛挤占了绝大多数的空间，非得用手拨开才能正常使用眼睛，“你是不是搞反了，被通缉的是你，不是我。”

马超说，“被通缉的是扶风马超，我只是冯翊的一个商人。但商人的妻也不能平白让人看去了，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马超，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灵符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抓起长刀，伸手揭开兜帽，朝着巷道外面走去，“我看攻下城门也未尝不可，练武千日，用武一时，不用岂不是白练了。”

马超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看，两步追了上去，伸手把兜帽又盖上了，手心在帽顶的绒毛里揉搓，连珠炮似的往外崩字儿，“我去销赃了。”

“有个奸商想吃我的货，当下给钱，晚上报官，我就被抓了。”

“本来不能这么快来见你，得等马岱找人运作一番，但就在昨晚，兵营中有个人偷偷放了我，条件是帮他杀一个人。”

灵符停下了脚步，也不再用力气去对抗他，转过身问，“杀谁？”

“未时从北城门出去的人。”

灵符一行先出城门，得益于那个神秘委托者给马超塑造的假身份，出城过程十分顺利。

根本不需要让马岱扮成“黑奴”，而让张伯英扮成“白奴”，灵符合理怀疑这只是出于马超本人的恶趣味。

走在官道上，张伯英脱下奴仆的短衣，换回自己的长袍，忽然接到马超递过来的一个陶罐子。

“嗯？”张伯英双手接住陶罐，没想到比预料中更沉，险些摔在地上，抬头便看见马超奇怪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