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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去。”
箫风接过杯子竟是一饮而尽。
“你不问我?”他对旁人都是如此信任么?
“不必问,你若想害我,早在客栈我便活不了是不是?他下了剧毒?”
唐惜莫点头:“为什么?”难道仅仅是不想让他带她见到那个人?
箫风无所谓地耸肩:“他可能觉得我这样死得安稳些。”
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犍陀罗。他给自己下的毒必定会让自己死得很快、毫无痛楚,而且无损容颜。
“我不会让他杀你。”
“我知道。”箫风妩媚一笑,甚至抛了个媚眼,“我早就知道——像我这般风雅迷人又风神俊朗、玉树临风还体贴入微的男人,怎么会有女人舍得让我死呢?”
回应他的是她一脸的雷打不动的冷漠:“你叫做紧那罗?”
“呃……事实上,我比较喜欢你叫我箫风。”
“哦。”少女点头,拿起杯中的珠子,“我们走。”
呃?她不问自己为何要以假名骗她么?是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么?本来也只是个小事情,几乎如尘埃一般微小,可是为什么他心里有一些不痛快?
“……去哪里?”
………………
连绵的春雨,连屋子里都生出诗意来。迷迷蒙蒙之中,越发显得夜色水一般的温柔。
这般温柔的夜色中居然传来了一阵压抑着的痛苦呻吟,在熏人欲醉的春风中格外突兀。
“当”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伴着一声低呼。
“啊——”长长的,好似有尖利的爪子从胸口撕裂而过。
“莫莫——”那酥哑低沉的嗓音里有挥之不去的惊惶,“莫莫——”
一条黑影鬼魅般地从窗口跃进屋子,轻而迅疾,仿佛只是吹进了暖暖的一阵风。
然而,却在他踏入屋子的那一刻,他见到了铺天盖地的蝴蝶,好似整个天地之间唯独只剩下了蝴蝶这一种生物,舞动翩迁,满目生辉。
脚步骤然停住,不再移动,只因他知道——‘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一入‘梦蝶阵’除非布阵者亲临,否则绝对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