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依言倒出粉红色的粉末。粉末仿佛有生命一般瞬间渗入肌肤。血肉模糊的伤口瞬间发出“哧哧”的声响,袅袅白烟中,那些肌肤像被融化了一般渐渐消失,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经脉和血肉,眨眼间,那些血肉也被化得干干净净,最后连白森森的骨骼也消失不见,只余下一滩清水,渗入地下。
“……是什么?”段忆瑜拿着瓶子的手竟有些颤抖——这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一种东西?
“化尸粉。我想你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些黑衣人去了哪儿?”
雪白的素履踏进这个‘修罗场’,转身道:“他们并没有进树林。”
段忆瑜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想到什么,她的脸惨白如鬼。
密林深处偶尔传来一声鸟叫,如鬼一般,长而凄厉,夜鸦——传说中催人性命的鸟。
“七哥哥——这里一定是七哥哥做的,可是七哥哥如今去了哪里?”
唐惜莫沉吟道:“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没有进树林不外乎知道我们不可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若我没有猜错,树林的尽头恐怕是悬崖。”所以才候在林外,守株待兔,更有可能密林中有另一拨更可怕的杀手。
“那该……如何?”
唐惜莫望着树林深处道:“我们别无选择。”
树林外的黑衣人实在太多,杀出去已是不可能,唯一的出路是往前走。
“他……怎么办?”段忆瑜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秀雅少年。
唐惜莫眼中幽光闪动:“我们已是仁至义尽。”
没有马车,两个女子如何能带一个昏迷的男子走?
段忆瑜觉得不可思议:“有没有人说你无情?”
唐惜莫淡淡投来一瞥,快得不能分辨她眼中的神色:“没有——”
爹娘,大哥二哥他们只会觉得她不够无情。唯一在意的是一个有着纤秀容貌的少年,会叫她‘阿惜’的少年,那个给了她一颗健康的心脏的少年。
她的心突然绞痛起来,熟悉的痛楚一阵接着一阵,难受得快要死去,她闭上眼:阿笛——阿笛——
阿笛,你要我救他是不是?
唐惜莫眸光一沉,快步走到席月身旁,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往席月头顶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