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莫眨了眨眼道：“需要问么？”

他笑得有些羞涩，一双眼却灼灼发亮：“的确不需要问，一个男人愿意用生命去救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无非是喜欢她罢了。”

她的回答出乎意料快：“为什么？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居然有人会问为什么？

席月性味地挑起唇角：“不知道啊，或者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也或者是……唯有你能救我。”

唐惜莫站起身，一双眼眸透过他不知看向何处：“你很坦率。”她顿了顿又道，“可是，我不喜欢你。”

他一脸镇定，好像完全料到她会这般回答，似完全不放在心上，又似伤重累极，终于闭了眼，声音有些含糊：“无妨，只要我知道自己喜欢你便可以了。”

气息渐渐平稳，席月似乎睡熟了。

唐惜莫听到洞外的雨又开始下了。

唰唰的，好似一把软软的刷子一下又一下搔动人心。

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轻轻地唱曲。

那是一曲民间的小调，充满异国的风情。

“玉宇净，心无尘，宝月圆，明如镜。翠袖生风，云卷云舒，花落闲庭。”

碧空如洗，阳光美好地洒在湖边的那棵树上，再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到少年的额头。少年冲她招手：“过来，过来啊，阿惜。”

阴影盖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精致的下巴，尖而细巧，在阳光下似乎白得透明。

“阿笛？”

少年似乎叹了一口气，终于从阴影下走了出来，一双眼干净得胜过此时的天空，眉眼弯弯：“是我，阿惜。”

他走上几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一只手拍她的脸：“阿惜，才多久不见，你真的变了好多，像人一样会流泪了啊，我以为你一直是个不会哭的阿喜呢。”

阿喜是江南的泥娃娃。阿笛仿着做过一个，憨憨的，抱着一只小麒麟，只着一个大红肚兜，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竟然哭了么？心跳得极快，每跳一下就能听到有力的声响。她覆住自己脸上的手，暖暖的，一如当初：“阿笛——你没有死对不对？

阿笛轻笑，一双秀气的眉飞扬起来：“傻阿惜，我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