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呀”一声打开，进来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面容清秀。

“放下吧。”席月冷冷道。

那小厮怔了怔，转身正要走，却又被席月唤住：“是你？”

小厮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是。参见主上。”

席月点头，皱眉，“原来子是派了你过来，若没有必要，你不要来见我。”

小厮顺眼：“属下知道，只是主上迟迟没有回去……子让属下来助主上度过今晚。”

“不必。”

“子说，主上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子赌上自己的一条命！”

席月秀眉凌然，眼中寒意顿生，“走！”

小厮低头，却仍是不走，执意一跪到底：“子说，主上要替逝去的娘娘想一想，要替辰想一想，主上的命不是主上一个人的，任何人都有资格赌命，主上却没有！”

席月一双手看似轻巧地放在了小厮的头顶，杀意顿生。小厮早已闭上了眼，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席月的手到底还是放开了。“别自以为是，我自有我的打算。现在滚出去，在我杀了你之前！”

小厮终于低头，“主上若是执意要赶属下出门，那便动手罢。”

乌发落下，露出雪白修长的颈项，弧度优美，似乎轻轻一掐，便能拗断。

席月的额上已然冒出细细密密的汗，似乎想说什么，却是已没有多余的气力开口。

痛！不可抑制的痛！

他秀气的下颌紧紧地抵住床沿，低低地吼叫出来。一张秀雅精致的脸上青筋耸起，密密的汗珠从每一个毛孔中渗透出来。

世间有什么抵得过噬心的痛楚？

小厮脸色煞白，双手发起抖来。他定了定神，咬了咬下唇，慢慢地解开了衣襟。青色的小厮服下竟是雪白的云罗。

一条细长的绸带。将整个身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你做什么？”席月喘着气，一双手紧紧按住“他”的衣襟，低吼，“你疯了？”

“属下没有疯。能以一命换主上一命，是属下的福分。”

席月发红的眼眸直直盯着“他”：“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卯？”天一堂竟然有人能不经他同意擅自下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