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是二哥取的。
诗中所流露的颓唐之意再明显不过。这种毒便是可以慢慢腐蚀人的躯体四肢,却没有丝毫的痛楚。
这么说来,南宫臣诲与唐瑁早就相识。
手脚早已冰凉,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密不可分的亲人,如今却像是从未见过的陌路人。
她早该想到的。否则以八部罗教布阵的严密,以南宫心思的缜密,即便唐誉再高深莫测、武艺再了得,又怎能那般容易便出了教?
甚至她因唐惜平要求天矶帝放弃将皇位传给唐誉,必然都在他算计之中。
只因,他是南宫臣诲,绝世敖才,更何况是她们最亲近的人。
这世上,若论计谋,又有谁胜得了他?
娘曾私下对爹爹说,这世上若有人能以一己之力乱世,非南宫臣诲莫属。
眼底的悲凉一闪而过,转而透出一种淡蓝色的光泽,极度冰冷:“你早知道天矶帝与我爹娘之间的牵扯?”
他就直直站在那里,唇边的笑意挥之不去,墨玉似的眼眸淡淡的悲悯的望着她,好似看一个任性的孩子。“莫儿,那时我已四岁。”
对于他来说,四岁早已记事。
非但记事,而且清清楚楚,永生不忘。
所以才会笃定之后一切事情的发展——运筹帷幄、生杀予夺。
他知晓爹娘的身份,知道天矶帝见到唐惜平之后必然会失态,想到她娘依然活在世上。
料定天矶帝会不惜一切想见娘一面。而他又深谙唐惜平的如风一般的性子,知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期许,知她对于争名夺利的恐惧,所以料定唐惜莫必然会因为唐惜平而向天矶帝要求不让唐誉继位,让他做一个闲散王爷,好陪同唐惜平做一对神仙眷侣。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谋算之中。
谋事不易,谋人心更是难上加难。
三伏天,她的里衣早已被冷汗湿透,风吹过,竟觉得出奇的冷。
心开始阵阵痉挛,她却扯了嘴角轻笑:“我现在庆幸三姐选他不选你了。”
女人的心很小,小到装不下国仇,装不下家恨,只需一个疼她知她的人。
而相反,男人的心则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