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要的,便不是唐誉要的?”他脸色在一瞬间煞白如纸。
不是不知道唐惜平的心思——她聪颖、活泼,就好似一阵风,性子无拘无束,却受了她娘的影响,‘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固执得无人能改变。
也正因此,他才会放手一搏——让她出谷,让她游荡天下。
反正她终究是要回来的。
不曾想到人是回来了,心却已经不在。
“他或许有争位之心,却绝对没有灭门之恨。”唐惜莫说出事实,“师叔——你究竟想要怎样的一个结果?”
颠覆整个天玑国么?或是整个天下?
南宫臣诲上前几步,伸手将她的一缕发丝撩到脑后,眼中温和清浅,仿佛以往数百次数千次做过那般轻吟浅笑:“每次你要求我做一件事都会这般叫我——莫儿,我也不知道要怎样的一个结果呢。真的,你看——”他探出一只手指向窗外,笑意依旧温暖如春,却怎么也掩不住眸底的冰凉,“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或者,天玑国不再姓唐,我便罢手。”
“莫儿,还有一事,”他转过身,“不要再寻师父了。”
她浑身一震,“你连师公……”
他笑,眉眼弯弯,语音中却透出止不住的悲凉:“我还不是一个畜生。他去了海外,茫茫大海,一年半载决计不会回来。”
她一呆,见他的神色,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那个阴阳邪教的小子中了银线蛊,即便没有施蛊之人的血,每月吞食一颗处子之心也是可以续命的,如今被你金针一渡……一年之后必然蛊虫噬心,受尽痛楚而死,你也知道这种痛楚恐怕……”
“你要我做什么才肯救他?”
他轻叹一声,“莫儿,他未必是你的良人。他的真实身份——”
“师叔——”她打断他,“我不想知道究竟他是什么人,也不在乎他是什么人,只知道我欠他一条命。”
他眼中光华流转,许久才从她脸上移开:“回谷。莫儿,师叔要你回谷,远离这俗世,我教中的紧那罗虽说看上去玩世不恭,心地倒也不坏,配你尚可,只消你一句话,我便遣他回谷……”
南宫臣诲迟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