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进食只注射营养液的缘故,人体脏器都很干净,净化并不麻烦。
七八秒过后,大脑缩成了拳头大小,并停止了蠕动。
沉浸舱最上方的显示屏上写着——0人。
邬亭面无表情地将舱盖合拢,走进这个厅边上的厕所开始呕吐,即便她其实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从540回到511的路邬亭走得很慢,她从一排排悬挂着的沉浸舱底下经过,觉得自己像穿行在一座巨大的陵寝之中。
晏子斌是一个信号,他将给邬亭带来至关重要的信息。如果家园里的他死了,那么现在发生的一切的确不是梦境,虽然邬亭心里已经有了八成肯定,但她迫切需要一个难以被推翻的证据。如果家园里的晏子斌还活着,那也无法证明这里不是现实,邬亭将会隐蔽地监视晏子斌的一举一动,观察他是否有不同于其他人类的异常举动。
回到自己的沉浸舱边,邬亭没有急着躺进去。她已经试验过,当她回到飞船后,家园里的她依然存在,并保持昏睡状态,至少从外观、体温、呼吸上看不出什么不同,不会惹来怀疑。至于她正在遭遇的事情,那就更不需要过多考虑了,在家园里受伤或者死亡都不会波及现实。
当然,现在是特殊情况,她不确定自己在家园里死亡后会有什么后果。不过断肢之类的伤害依然能快速恢复,只需要消耗一些营养液,这一点邬亭试验过。另外,如果晏子斌死了,邬亭会挑一天家里人都出门游玩的日子再杀自己一次,希望一切顺利。
忧心忡忡地看了邻近的四个沉浸舱一眼,邬亭没有做多余的尝试,她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开始游离,知道家园里的她已经开始清醒了。
耳边再次出现嘈杂的人声,让邬亭有种自己从坟里爬出来的错觉。应该是在一家医院的病房里,她的左手背正埋着根针接受输液,不过除了太阳穴胀痛身上并无不适的感觉,更没有缺胳膊少腿。
邬亭跳下床走到窗前向下看,建筑墙上大幅的抽象壁画、复古的圆屋顶、街道上奔走的南瓜马车和有轨观光巴士······看来还是在缪斯街区。
“邬亭小姐,您终于醒了。”回过头,是一个脸孔陌生的矮个男人,穿着件有些皱巴的夹克外套。他从内兜里掏出证件,递到邬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