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指打直,那几坨血肉如何也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甲片。
听闻满清有拔甲酷刑,乃是椎心之痛,到底经历过了什麽,才会遭人拔掉指甲?
而她之前居然无暇注意这些。
「吱。」
在长宁那会儿发生太多事,竟连拔甲之痛都能被抛诸脑后,现下出了城,总算平安,放松下来才感觉到阵阵作痛的指尖。
好在右手五指接完好无损,周染换了手,撕下一块鱼肉餵给米奇,自己对着外皮酥脆的烤鱼大口一咬——「好苦!」
周染面目狰狞,苦得眼泛泪花,伸着舌头,一点不想再嚐舌尖的苦味。
「苦胆破了当然苦。」老头漫不经心地说道。
「」
她把烤鱼翻到对面,既然自己已经把胆咬破了,换个边总能正常鲜美的鱼肉吧周染抱持着这样天真的想法,大口吃鱼,希望肉质甜美的烤鱼能冲淡嘴里的苦涩,结果她又错了。「为什麽整条鱼都是苦的!?」
「蠢人。」老头把她手里那隻拥有傲人沙漏腰的鱼迳直丢到火里,把自己手里那串拿给周染。「整条鱼浸满胆汁,当然苦涩。」
而且鱼胆有毒。不告诉周染其一是出自老头糟糕的医疗观念,他觉得那不是剧毒,年轻人中点小毒就当锻练身子,并非坏事,尤其周染这般瘦弱就更应该好好磨练一番,他的宝贝好徒弟们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其二,若让周染知道那胆汁有毒,依她的性子,免不了大惊小怪,届时又不得清静——不过当然,是个正常人都会对此感到惊愕不已。
老头递给她的烤鱼已经处理好内脏。
周染恭敬地接过:「谢谢。」
周染接收到对方释出的善意,此刻正琢磨着如何趁机同他开口,为早上的事情道歉。
「妳怀里装的什麽?」
「嗯?」
「周染。」在周染离开之前,顾影突然叫住了她。「这个,帮我拿好了。」
窗外的天很刺眼,娇小啁啾的鸟儿展翅一飞,冲破窗沿,牢狱尽头的那幕天光本该是一望无垠,能自由飞翔的。
周染摩娑着那条通往阳光之外的绳梯,手一握,脚一蹬,没有停下脚步,她看见外面事件的景色,天色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