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对她做了请的动作:「我走妳后面。」
黄湘一脸疑惑地听令行事。
徐睿问她:「不见的是哪一具?」
黄湘很快回答:「身长约五尺三寸,年约十二至十四岁的女尸。和其他尸体一样,也是遭人虐杀后抛入湖中,陈尸所里少数几位少男少女,就属她年龄最小。」
「头面情形如何?」
「头颅破裂,面目全非,看不出长相。」
县衙不大,加上他们脚程快,众人很快走到宅院最深处的陈尸所,一推开门,徐睿就命黄湘将所有女尸面上的麻布掀开,哀个儿查看。听说徐县令也有验尸之能,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徐睿勘验到最后一具女尸时,突然把黄湘赶出陈尸所,还找了个侍卫看守。那侍卫一脸好奇:「黄姐儿,妳犯啥事儿啊?」
县衙是办案的地方,盐商被劫杀,派几个官兵到城郊剿匪就是了,只是他们家县令的所作所为都太让人匪夷所思。听老县丞说,他还是第一次见徐县令办公的样子。
他家徐县令何等咸鱼也,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部分薪俸用以贿赂监察史,其馀皆上缴爱妻为其添购珠宝首饰,此二人还在农地闹灾荒缺水时喜闢高粱地,快乐收割酿酒夜夜笙歌,如此人杰这般品性,使洪主簿拍案叫绝,每日提早半个多时辰点卯办公为人民鞠躬尽瘁,五年不间断,称徐县令不愧为鱼肉百姓的模范——熟能料到他也有认真上班的时候。最近徐睿突然转性,这不给洪主簿吓得,跟在徐睿身后殷勤地给他披披风。
黄湘一个仵作被锁在陈尸所外,无奈地摇头。
陈尸所里独留徐县令和洪主簿。
刚才对仵作发飙的徐睿气势全无,紧抓着披风,蹲在地上喃喃道:「怎麽办」
「阿染的尸体怎麽会不见了你说怎麽偏是她——徐睿!」洪主簿没把他从地上吼起来,这傢伙的背影大写一个惨字,而且是血书。
徐睿双手抱腿,前后摇晃着身子:「他娘的,这狗官爱谁谁做,会读书就一定要做官吗?拿高分上榜一定要当县令吗?饱读诗书是我不对吗?」
绝望的徐睿高喊:「我要回乡,我要回乡!」
「黄姐儿妳把我们家县令弄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