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黄湘耳朵贴着门,示意侍卫闭嘴。
陈尸所那扇木门一关,连隻苍蝇都飞不进来,还不通风,因此隔音也好,除非有人在里头哭天喊地,不然黄湘这样,偷听个鸟。
门内,洪主簿左右踱步,一手搓着鬍鬚:「这人刚入河东就遭遇劫杀,夜州阿郎的商队该有死士保护才是,怎会全军复灭?不行,此事必须尽快禀报上峰——」
徐睿闻言,立马起身,一把揪住洪主簿衣领,目露凶光:「你还想把这件事情传回夜州那里,你他娘的脑袋不要啦!?」
洪主簿拽开他,反手攒住徐睿耳朵,高他一头的徐睿无力还手,硬生生被洪主簿压矮了个子。「能劫杀内卫商队之人来头必定不小,那位阿染姑娘哪家大德,她如今身死,若不速报,夜州恐生变故,若是情报网被敌人渗透,参到皇城那里,你得罪的就是圣人!」
听到圣人二字,徐睿登时双腿一软,膝下的黄金被砸个唏碎,他抱着洪主簿大腿声泪俱下:「我早早在她身上搜到总长令牌,生生拖了一日如今右相定不会放过我等,洪兄,你若有办法助我脱身,我徐睿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做狗也成!」
「不知轻重!」洪主簿一脚踢开鼻涕泡沾鬍子的徐睿。「到现在还顾念着自己,你打包打包回乡算了,狗官!」
「啊呀——」徐睿双手高举,趴在地上,哭天抢地。
「县令哭啦?」跟着黄湘在门外大肆偷听的侍卫猜道。
黄湘说:「我觉得是洪主簿,方才县令爷可威风了,朝我师姑发飙呢。『此事不关妳,妳当然不急!』,这样吼我师姑。」
侍卫忍不住赞道:「出息!」
「啊——啪!」徐睿被搧得上半身向后转半圈,他一手撑地,另一手扶着被搧出掌印的脸庞,眼眶含泪,惨道:「你打我?」
「注意音量!」洪主簿指了指门外:「外头有人呢,你哭天喊地干什麽?」
徐睿抚着自己宝贝的面庞,吸了吸鼻子,总算是静下来。
洪主簿单膝跪地,从怀里拿出一条竹简。
徐睿接过,正色道:「洪兄,这!」
洪主簿一脸得意:「我当初就怕有这一遭,因此——」
「我哭得眼花,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