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德仿佛是头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儿子,或许就此转性也能理解。
毕竟这小子也算是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出去转一转也好,长时间窝在家里没病也会闷出病来!”
赵维德还是没说,让儿子到县城去待几天的话。
如果能太太平平的最好。
要是那伙人还是要狮子大开口,大不了,梨林川这地方,他们赵家不待了。
第二天。
蝉鸣依旧响彻整个梨林川,一缕微风将树叶吹动。
扛着锄头上田的农民们咒骂着头顶的烈日,仿佛也像是在咒骂这个吃人的世道。
整个村庄就坐落在梨林河南岸的塬上。
塬边围着一道一丈多高的土墙,据说是同治年间垒起来的,如今看上去已然有些残败。
下了塬,一条四五米宽的官道自西向东沿着河岸延伸出去。
官道自然是土路,若是暴雨一过,就会变的泥泞不堪。
不过在这个年月,哪怕是县城附近,也没有一条像样的公路。
虽说这个时空非常陌生,但是这个地方他却非常熟悉。
前世,在汧县的梨林川乡,他度过了人生中的前十三年。
儿时熟读过的县志让他非常清楚。
此时,梨林川乡不过四千多人,哪怕是整个汧县也不过才十五万人。
这是一个位于关中西垂的小县,距离府城雍城近一百里,距离省城长安三百多里。
整个县没有一家像样的工厂,仅仅是县城中有几户手工作坊。
不过县境内倒是有多处金矿、煤矿等矿产资源。
另一边,赵家祠堂里,此时气氛却是有些压抑。
家族中几位长辈对于赵家的未来都很是担心。
“吴山那边昨天又派人来派饷了,这次那边向我们赵家摊派的是一万大洋,一个月之后就要来取了!”
赵子铭的二叔赵维才极为愤怒。
“大哥,再这么下去,年复一年,咱们赵家的老底子可就全掏空了!”
“是啊,咱们这点家底能撑几年啊!”
“没错,听说吴山那伙人最近又从甘省购置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