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内,一片死亡般的寂静。
茶杯被居高临下的砸向地面,滚水混着碎片四处飞溅,划破了这长久的扼喉般的压抑气氛。
众臣顿时心中一凉,急忙跪拜在地。
“陛下息怒!”
沈丘腾跪着往前走了几步,道,“陛下息怒!臣恳请陛下,切不可因宁烨侯逆反一事而伤了龙体,陛下!”
陵帝似是气极怒极,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他语气薄凉的开口道,“沈相此言,意指宁烨侯妄图谋反?”
沈丘腾眉头一皱,听皇帝这语气,似乎还对宁烨侯心存幻想。
他唇角微勾,眼神里满是算计。
“回陛下,宁烨侯并未向您请示便私自调兵至迢州,是为藐视皇威,而迢州与北境相连,宁烨侯此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满殿朝臣,登时变得慌乱起来,纷纷交换着眼神。
礼部尚书徐率直起身,高举玉板,正义凛然地说道,“陛下,宁烨侯远赴迢州查案,想必是此案过于棘手,这才不得不从北境调兵来协助破案,情有可原。
迢州山高路远,宁烨侯呈递的信件定是还在差役手中,不日定能送到京城。
宁烨侯戍守北境十数年,臣以性命担保,宁烨侯从未有过丝毫谋逆之心!”说完,他弯下身子,深深地叩拜在地。
此言一出,众多武将也纷纷深拜,“臣等,以性命担保宁烨侯从无谋逆之心!请陛下息怒!”
沈丘腾嘴角扯起一丝冷笑,直起身道,“陛下,宁烨侯戍边多年,北境将士皆对其忠心耿耿。凡需调动兵士,须获得陛下的恩准,才可用虎符调兵。
如今北境将士,竟罔顾陛下的指令,私自离开戍守之地,倘若此时有敌军犯境,那敌军攻入蒙烨,岂不是如进出无人之境?
宁烨侯就算无谋逆之心,也必然有失职之过!请陛下定夺!”
他身后一群文臣顿时随他一同叩拜,齐声道,“臣等,请陛下治宁烨侯失职之罪!”
武将们憎恨的看向从容淡定的文官们,两方一时之间,剑拔弩张,仿佛都恨不得立刻杀了对方。
良久,众人头顶传来一道已然褪去怒气的声音,“宁烨侯戍边多年,战功赫赫,是蒙烨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