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滴答地奏着规律的节拍。风仿佛宁靖了些。忽然有细碎的脚步声像在走近窗外。我敛神地倾听着,我的右手本能地伸到衣袋里去。不是。步声经过了我们的寓所,渐渐地走远了。大概是过路人吧?
到了十一点半钟,我猛听得门铃声音,接著便见穿灰布袄裤、围黑围巾、戴旧毡帽的江北小工装束的霍桑,气喘喘地大踏步奔进来。
他走到我的面前,喘息地附着我的耳朵说:“包朗,不好!我们的屋子左右都有羽党守伏着!”
我忙道:“怎么办?”
霍桑急止住我:“轻声些!你快上楼去换一身黑布的工人装束,带了手枪,再跟我出去。”
“有什么用意?”
“你别问。快上去换!我在这里等你。”
我不便再问,急急奔上楼去,开了衣箱,找出一身黑棉短衣,又脱下了皮靴,穿上一双黑布鞋。约摸费了一刻钟左右,我又赶下楼来,走进了办事室,却不见了霍桑。我连忙退到前门问施桂。
施桂说:“霍先生才出去。你怎么不知道?”
我道:“我在楼上换衣裳。你可有什么话说?”
施桂道:“他只叫我紧守着门,没有别的话。”
门铃声又响。我向外面一望,是个黄包车夫,车子还停在们前。我不禁有些诧异。
那人忽大声叫我:“包朗,快开门。是我啊!”
我一听声音,惊问道。“是霍桑?”
施桂早把门开了,果真是霍桑。霍桑一走进门,便低声吩咐施桂:
“你去打一个电话给捷登黄包车公司,叫他们派一个人来,把车子拖回去。”
我问道:“霍桑,你怎么改装得这样快?”
霍桑瞪目道:“什么意思?我已改扮了两个钟头了啊。”
我开始惊怪:“什么?十分钟前,你不是装着小工模样进来过的吗?”
霍桑的眼珠闪一闪:“哪里有这回事?……唉,快进去瞧!”
他反身奔向办事室去。我也急急跟在后面。我才明白事情起了变端,我已经中了人家的诡计。刚才进来的人,一定就是那狡诈百出的江南燕!
霍桑走到壁角,大声道:“哎哟,这一只铁箱果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