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经过了一度斟酌,觉得最妥当的,莫如放在身上。不过万一动手交锋,又不免有些危险。末后我们决定分别负责。我在家里保守铁箱,霍桑一个人到徐家屋外去守候。这样,我的责任虽然比较重些,但事实上既不得不分,我也只得勉为其难。好在我们寓里有电话,我又有防身的手枪,也不怕他用强暴手段。商议定了,霍桑将猫儿眼的锦盒打开来,重新验一验,就亲手放在铁箱里面。
他含笑说:“包朗,这两天内,你得特别谨慎些。这铁箱虽出于哥斯达名厂的制造,也存放过不少重价东西,从不曾出过什么岔子,但是江南燕是个特殊人物。这铁箱在他的眼里也许并不希罕。”
我也笑道:“这箱子一到他手,也许果真会变为无用。但如果不让他的手指和钱箱接触,我想他总不会有什么通神术吧?”
十五日这一天晚上,我们便开始加意准备。霍桑吩咐施桂谨守前门,无论送信人等,概不许走进门来;或是有造访的陌生客,也得先问明白了,才可放入。晚饭过后,霍桑穿上一身灰色的短棉袄裤,颈项间绕了一条黑绒线围巾,头上戴了一顶灰色旧毡帽,帽边覆在额上,脸上也涂了些颜色,活像一个江北小工。他向我和施桂叮嘱了几句,便一溜烟地走出去。我把手枪装满了子弹,藏在短褂袋中,走进办事室里,静坐着保守那藏宝的铁箱。
气候很寒冷。路上行人夜稀少。屋内屋外都是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风声和火炉重地煤块爆裂地微声打破沉寂。我很小心地守了半夜,丝毫没有动静。我暗想江南燕虽是一个不寻常的巨窃,但对于我们多少总有些畏惧。此番宝石既在我们手中,他即使知道了我们代为保管宝石的事,若要履行他的预约,亲自来偷取,当然也有些冒险。他会不会避难就易,过了几天再去和徐守才为难吗?
夜半后一点钟模样,霍桑回来了。他也没有什么端倪。霍桑叫施桂睡在办事室里,又将门窗紧闭好,我们就上楼去安睡。
第二天十六日,我们照样防守,仍旧没有动静。晚饭过后,霍桑又打扮了小工出去,我依旧在屋里坐守。我连续地烧纸烟,默想又继续活跃。今天已是十六,是约期的最后一晚了。如果再没有变动,明天早上我们的责任就可以告卸了。
小瓷钟还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