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恶煞。
一向活在蜜罐里的阿琮,觉得日子突然变得好可怕,嘴一瘪几乎要哭出来。
离开书房,回廊处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府里的花养的可真漂亮,你看,这栀子花,满满一树都是花苞呢!”说话的,正是那个娇滴滴的二娘林清荷。
爹不肯来接,娘不肯回家,云翡觉得这样僵下去不行,偷偷将齐氏叫到身边交代她:“你下山去告诉我爹,就说阿琮病了。”
阿琮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母亲这样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又害怕又难过,眼泪汪汪地缩在齐氏的怀里,像只可怜的小狗。
云翡眼睛一瞪:“不许哭。”
云定权叹了口气:“你先回去,等我忙过这几天,便去接你们。”
“我这里不舒服。”阿琮张开嘴巴实话实说:“发苦,没滋味,老流口水。”
妻子儿女一同离去,云定权竟然也未加挽留,只是派了十几名侍从跟在马车后头护送他们。
云翡慢腾腾走过来,哀哀地看着他:“爹,你不要阿翡和阿琮了么?”豆大的眼泪从清亮的眼眸中一颗一颗往下掉,铁石的心肠也会被这样的眼泪砸出坑来。
想透了这些,她不知不觉抱住了双臂,城外的风,格外的凉,吹得心里都是冷飕飕的。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离开州牧府,朝着城外的莲花山而去。
她眼泪一抹,头也不回地出了州牧府。回到莲花山,天色暗沉,山雨欲来,头顶上不时有雀鸟扇翅低飞而过。
十六年夫妻情分,抵不上一张十七八岁的脸。情窦初开的云翡,还未体会到爱情的美妙,先被上了血淋淋的一课,真是无限唏嘘。
云翡借着送他出门的机会,和齐氏出了禅房。
阿琮五岁的时候,云定权特意从军里挑了武功最为出众的昭武校尉宋惊雨专门教阿琮武功。但因为苏青梅对这个迟来的小儿子爱如掌珠,舍不得让他吃一点苦,处处护短,导致两年下来,阿琮武功毫无长进,云定权很是失望。
云翡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凉下去,原来唯一的儿子阿琮,在爹心里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云翡即刻下山,带了几个人骑马回到州牧府,径直到了云定权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