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自己的双眼,又对上他的双眼。
随即,她勾唇冷冷一笑,没再搭理脸色煞白的那人,抬脚上了步辇,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姜余丰呆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目光阴郁又惊疑地死死盯着言念温消失的拐角处,呼吸有些紊乱,袖中的双手用力攥起,指尖发白。
言念温……在盯着他?!
京郊,官道上。
一行训练有素的兵马马不解鞍地前进着,不远处有一匹马快速迎了上去,马背上的男子策马到为首马背上的男子身边。
“主子,消息属实!那位的确任靖北侯为新相,且今日早朝还临时命其迎接行军回朝。”
为首马背上的男子身着玄衣轻甲,英姿勃然,双眸如寒星般冷冽。
闻言,他眉头微蹙了一瞬,冷声道:“传令下去,快马加鞭,全速前进。”
“喏!”
言念温刚回到靖北侯府,向来温婉的侯府太夫人就神色担忧地寻了过来。
“圣上当真让你去迎那平凉王?”
言念温脚步顿住,点点头,“确是。”
见她面上的愁绪更浓了几分,言念温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您不必忧心,圣上再如何也不会拿我怎样。”
顶多是让队伍中的其他人使些绊子,让平凉王与她划出隔阂罢了。
太夫人保养极好,尤其是言念温这些年送往院子里的各种滋补之品,更是让人猜不出她竟是一位弱冠之人的母亲。
听了言念温的话,她叹息道:“我怎能不担心?毕竟你我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近十年,虽然你没有叫过我一声‘母亲’,但我已经将你看作了我第二个孩子。更何况,你这些年受的苦也是……”
“侯爷!太夫人!外面有人来了,说是来给侯爷送官袍的!”
一个小厮满面笑容地一边跑一边喊。
太夫人瞬间收了话,看向从不远处跑来的小厮,秀眉轻蹙。
“在府内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小厮虽知道太夫人只是嘴上责备几句,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但还是收敛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