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依旧在吹，不知何时，雪又下了起来。

冷霜点点，落在地上，可不消片刻，便又被最下面的鲜血染红，构成一幅妖冶的图画。

“殿下，你变了。”

不良帅又回来了，与离开时不同，眼下在他手上，还提着一只滴血的袋子。

毋需打开，江尘翎很清楚，那里面装着的，是先前跑掉的几个庄稼汉子的脑袋。

“变了？不，我一直都是这样。”

像是记起了什么，江尘翎竟单手掩面轻轻笑了起来：“不良帅，你说，迄今为止，这些人因钱做的龌龊事，都是为了什么？”

“活下去，仅此而已。”

不良帅的回答简单，可江尘翎仍是在掩着面轻笑。

大雪愈发急促，两人猝然对视，眼眸深邃得像是沉了一潭池水，风声瑟瑟，却良久无言。

像是被冻着了，朱小八轻轻地嘤咛一声，江尘翎闻声，只用袖子擦了擦脸，顺手将他从地里拖出来：“把这里收拾干净，尸体丢到城外烧了，放在我院子门口…啧，晦气。”

“是，殿下。”

不良帅轻轻躬身，恍若得了恩赐，暴雪急促起来，遮掩着周边地形。

屋子里，枫翎雪等的有些急促，等到屋门被打开，她只看见江尘翎染上一身血，拖着昏过去的朱小八进屋：“江郎…你杀人了？！”

闻言，江尘翎抬起眸子轻轻扫了面前人一眼，旋即开口道：

“嗯，宰的是城西杀婆子，我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小八怎么样了？”

与寻常姑娘不同的是，枫翎雪并未因为江尘翎亲口承认杀人，而被吓得手足无措。

她穿好里衣下床，挽起袖子便将指尖搭在朱小八的手臂上诊脉。

“没怎么样，这人只是被杀婆子带着的庄稼汉子打昏过去，真要说有什么问题，怕就是在外面晾了老半天，会染上风寒。”

江尘翎说得随意，他还边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对嘴喝了起来。

“那明天该怎么和官府解释？”

枫翎雪幽幽地看了眼江尘翎，但并没被后者察觉：“解释？我为什么要和他们解释？”

笑死，有不良帅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