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求,调节他们空虚无聊的生活……有多少回,客人们拿他取笑逗乐个够,才放了他,他独自回到房间里,心里羞惭如焚,眼里涌上绝望的冷泪,他发誓第二天要偷偷跑掉,到城里去碰碰运气,哪怕当一个小小抄写员也好,要不然干脆饿死在街头算了。可是一、上帝没有赐予他意志力,二、他胆小怕事,三、最后不知如何去谋职,不知去求谁?“人家不会要我的,”这倒霉蛋常常在床上灰心丧气地辗转反侧,自言自语地说,“人家不会要我的呀!”于是到了第二天,还是老着脸皮去干原来的差使。可是那瞎操心的天老爷却没有赋予他一丁点儿干滑稽小丑这一行所必不可缺的能力和才华,所以他显得格外难堪。比如说,他不善于反穿着熊皮大衣跳舞跳到累倒在地的程度,也不善于在乱舞鞭子的人旁边插科打诨献殷勤;在零下二十度时要他脱光衣服,有时就会伤风;他的胃既耐不住掺进墨水和其他脏东西的酒,也耐不住泡了醋的蛤蟆菌和红菇。要不是他的最后的恩人,一个发了财的专卖商,因一时高兴而想起在遗嘱中添了一笔,那季洪的前途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呢。那商人在遗嘱中写了这样的话:“将我自己购置的别谢连杰夫卡村连同所属土地分给焦贾(即季洪)·涅多皮尤斯金,作为他永久的世袭产业。”过了没几天,这位恩人在喝鲟鱼汤时突然中风身亡了。一时间吵翻了天;法院派人来了,把财产暂加封存。亲戚们也都前来;打开遗嘱并宣读了,就派人去叫涅多皮尤斯金来。涅多皮尤斯金来了。大部分到场的人都知道季洪·伊万内奇在恩人这里是干什么的,因此都以震耳的喊声和嘲笑的恭喜话去迎接他。“地主来了,他就是那位新地主呀!”另一些继承人这样叫嚷道。“可不是吗,”一个有名的爱说俏皮话和笑话的家伙接过话说,“可以说一点也不错……确确实实……就是那个……所谓的……继承人。”大家哄堂大笑。涅多皮尤斯金久久不肯相信自己有这份福气。人家把遗嘱给他看——他脸红了,眯起眼睛,挥动双手,放声大哭。众人的哈哈笑声汇成一片浓重的喧哗声。别谢连杰叶夫卡村一共只有二十二个农奴;没有人为它而大感可惜,为什么就不趁此机会寻点开心呢?有一个来自彼得堡的继承人,一个长着希腊人鼻子、带着高贵的脸部表情、显得神气活现的汉子罗斯季斯拉夫·阿达梅奇·什托佩利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