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点了点头,目送护士的自行车走远后,他走上房子门口的台阶,用力地敲了敲房门,然后走了进去。
玛丽-安吉莉克嬷嬷正躺在一张靠近窗户的长椅上。我们进来时,她转过头来。
这是一张奇怪的脸——有着苍白、清澈见底的容貌,大大的眼睛里似乎蕴含着无限的悲哀。
“晚上好,嬷嬷,”医生用法语说道。
“晚上好,ledocteur1(1法语:医生先生——译注。)”
“请允许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是安斯特拉瑟先生。”
我鞠了一躬,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今天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询问道,在她身边坐下来。
“我和平常一样。”她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任何事情在我看来,都不是真实的,那些流逝的是日子吗——是月——还是年?只有我的梦,在我看来是真实的。”
“那么,你还在做很多梦?”
“一直是这样——一直都——并且,你理解吗?——梦看起来比生活还真实。”
“你梦到了自己的国家——比利时了吗?”
她摇摇头。
“不,我梦到了一个永远不会存在的国家——永远不会。但是,你知道它的,ledocteur,我已经跟你说好多次了。”她停了下来,然后突然说道:“但是,或许这位先生也是一位医生——或许是一位脑科医生?”
“不,不。”罗斯安慰似地说道。但是,当他微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犬牙异常突出,这使我觉得他很像一头狼。他继续说道:
“我想,你可能有兴趣认识一下安斯特拉瑟先生。他知道一些关于比利时的事情,最近,他还听说了你们修道院的事情。”
她的眼睛转向了我。淡淡的红晕慢慢染红了她的脸舰
“没什么,真的,”我犹豫着要不要进行解释,“但是,一天晚上我和一位朋友吃饭,他向我描述了你们修道院的坏墙。”
“难道它们真的被毁坏了!”
这是一个无力的解释,与其说是给我解释,还不如说是给她自己解释。接着,她再看了我一眼,犹犹豫豫地问道:“告诉我,onsie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