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六道骸」再如何无可救药,但他肯定自己从未「恨」过深海光流。
六道骸分明憎恨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人类,黑手党,人体实验……他也乐于用最恶劣,最痛,最叫人印象深刻的手法去报复这个远非美好的世界。
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恨过深海光流。
实际上,深海光流之于六道而言,全然迥异于世间万物,因而六道骸竟能开口放出妄言,他甚至保护著对方。
深海光流是他不经意、并未投注多少精力,但确实浇灌过、庇护过的一株花。
就像是开在河的对岸的花,过往六道骸所作得最多不过是于河中矗立阻挡激烈,让那株花不至于被冲散。
——他们过去最接近的距离也就止步于此。
「……kufufu,不行吗?」六道骸笑了下,说,「什么都没带就来了。」
深海光流似乎认真思考了下六道骸的问题。
「没什么不行的,你想来就来。」想了一会,深海光流坦然说道,「只是连换洗衣物都没带,是想待几天?还有,你有地方住吗?我客房也还没有整理好……」
深海光流认真思索了下,试探道:「……睡沙发?」
六道骸:「……」
似乎从六道骸的表情看出什么,深海光流毅然决然道:「我是说,我睡沙发。」
六道骸到底是没打出更长一段删节号以显示自己程度更深的无语。
「没必要,我还有事没处理好,一会还要回去。」确实也不好把所有事情都丢给弗兰,当然不是担心对方承担不了责任,主要是担心不省心的徒弟搞事。
「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过来?」深海光流再度不解,并猜测,「是骸枭要没电了吗?」
不要用没电来形容缺少火炎激活因此休眠的匣兽——什么的,六道骸没这么吐槽。
真正的意大利男人知道这个时候该说的是什么。
「来见妳。」六道骸笑了下,弯下腰,凑近深海光流耳边说道,「只是想见妳而已。」
没有别的原因,就像深海光流如果呼唤六道骸,他就会出现在她身边,只是想见深海光流,六道骸也一定会来到她身边。
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