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夜空,显得更加黑暗。邓玉辗转,一夜未眠。思忖着等天一亮,就去姜抚台处打听苏凉的下落。很难想象,如果他遭遇不测自己将如何自处,此时感觉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无依无靠,就算被抄家之时,心情也没有此刻这样沉痛。
“姑娘,苏姑爷府上的碧桃来了!姑娘可起身了?”邓玉忽闻蕊心急切的敲门声,褂子也没披,鞋子也没穿,从床榻上飞也似的跑去开门。
“邓姑娘,碧桃有礼了。”
“碧桃,可是苏侯爷出事了?”邓玉眼窝深陷,光着一双脚,声音哽咽,不能自已。
“我们侯爷今晨披星戴月的赶回府邸,一早就入朝堂了,要我来告知姑娘,下了朝堂就来看您,要您在芷兰小筑等着。”
邓玉怅然一笑,笑中带泪,赶忙让蕊心和小乔今日去帮高晔守着茶坊,托辞告假。
日过晌午,邓玉食不下咽,滴水不进,巴巴儿的看着院门,望眼欲穿。
忽听门外:“凡男子十五以上,一律编排起来。”
“不妥,民众平日未加训练,临危集中,岂不是乌合之众。”
苏凉!是苏凉!
邓玉急切之下打翻了茶碗,手上好大一个口子,鲜血直流,哪还顾得了这般,此刻什么心思都暴露无疑了。
“袁,袁府,袁霈霖……”邓玉说不下去,如鲠在喉。
姜白见此情形,退至前院,独留下苏凉与邓玉二人。
“袁姑娘来过?”苏凉看着邓玉这般光景,不知道该怎么安抚。
不等苏凉说完,邓玉双手环绕抱在苏凉腰间,天地之间,此刻只剩下彼此。
“玉儿,这是你,第一次,抱我。”苏凉被这番表白震惊,素来他与邓玉的感情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这不加掩饰的缱绻令苏凉呼吸有些凌乱,气息贴近,更加无法自持。
“玉儿,我给你包扎,你的手还在流血。”苏凉清醒片刻,才想起邓玉手上的伤口。
“顾不得疼了。”邓玉吸溜了一下鼻涕,憨傻可爱之态,看的苏凉心生摇曳,心中又觉此玉似乎不同彼玉,如今的邓玉,多了几分泼辣果决。
“你二人可真是难得叙旧。”姜白打趣地走了过来:“登闻娘子的茶坊如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