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我记忆里也有些微印象。我点点头。

龚喜掩在吧台的暗处，我注意到他一直在观察陈曦。陈曦搅着饮品，浑然不觉——也可能是浑不在意，继续坦白：“那个叔叔以前也混，现在倒是混得很好了。”

我感到她的语气变得很成熟，有些陌生。不适应地频频看她，陈曦回看我，不做解释。我意识到她的心情不会太好。

有点抱歉地挪动杯子碰了碰她的，陈曦继续说道：“那个叔叔——直接叫他孙叔叔吧，以前收债的。后来退隐江湖去了家不知道啥公司做会计，我爸和他就没联系了。”

“这么听起来你爸也曾是江湖中人。”我评价道。陈曦很无语我的歪题，赐了我一掌，表意：“废话”。

天地可鉴，我是本着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总结的。

她继续：“后来……大概我八九岁的时候，又见过一面。我爸带我去参加他兄弟儿子的婚礼，孙叔叔也去露了个面，给在场小孩一人一个大红包。五百块。”她看着我们。那时五百块值多少，大家心里都有数。

“阔气。”龚喜轻笑。

我看了一眼闵阔，他正认真地盯着陈曦。我于是也转头盯陈曦。

陈曦看看我们，吸了口气，皱着眉头回忆：“他也不知道发了什么财，还真不跟我爸那伙人沾边了，坐都没坐，敬杯酒说两句话，把关系撇清白了就走。他倒是很喜欢我，我爸去厕所了，还过来找我聊了两句。”她看到我们好奇的神色，补充说明：“——不记得聊什么了。”

“毕竟是从混子圈里脱身出来还挣了大钱的，有些印象深刻。”陈曦低声说道。和钱挂钩的事，大家多少有点耿耿于怀。龚喜不置可否。

他转着杯子，无名指上的小蛇戒指反射出莹莹冷光，小蛇衔着尾巴，身上缠绕一支玫瑰。龚喜喝一口酒，接着陈曦的话叙述孙先生翻身记：“我知道他也不是因为什么民刑案件，他们公司搞大活动，来派出所报备，我同事见过两面，给我看过他的资料。”他歪过头看向陈曦，像是在给她做解释，“他自己的公司——看起来他也不是靠会计工作发的财。搞活动要老板亲自报备，公司规模也实在一般。不过据说人确实会打点，活络的很。”他意有所指，停住不继续说下去。

陈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