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喜找了根牙签剔牙。我觉得吃得差不多了,就坐到沙发上开始嗑瓜子。
我有点想喝咖啡,端详了一下五屉柜上的瓶瓶罐罐,还是决定泡壶茶。
中国茶化中国食,比较健康。
龚喜也下了桌,拿起一颗瓜子观察。
我站在烧水壶边上等着水烧开,看了他好几眼:“看啥呢,吃呗。”
“好久没嗑过瓜子了。”龚喜感慨,一咬,瓜子壳碎得稀烂。
“……”
烧水壶的声音轰隆轰隆,不一会儿转成尖啸。我一手碾着茶叶,一边思索着,如琢如磨。想了一会儿,忘了自己在想什么,于是掀开壶盖子倒茶。捧着壶,路过龚喜带来的一包零食,拎了两袋薯片。
龚喜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还在艰难地啃瓜子。我十分奇怪:“龚哥过年业务不熟练啊?”
龚喜看了我一眼:“……好几年没过了。”
我没有太听懂,谦虚地问:“什么意思?”
龚喜勾勾手,我递过去一包薯片,他放下瓜子:“意思是,我好几年没和人一起过年了——瓜子,不常嗑。”龚喜拆了薯片,一改方才钻研瓜子的严肃神情,悠哉翘起了二郎腿。
“怎么呢?”我感到很是新奇,探过去抓了一把薯片。闵阔起身收碗,走过我时轻骂了一句“橡皮肚子”,我没理会,直瞅着龚喜。咔擦咔擦:“你没回家啊?”
龚喜说:“我前几年过年都在学校宿舍过的。啥也没干。”
“啊——”我疑惑地歪过头:“这么惨啊?为啥不回家?”想了一想我觉得不对,“那你几年没回家了?”
龚喜瞅我一眼:“半年。”
我:“……”
我推心置腹:“你过年不回家,不怕爸妈伤心啊?大团圆的日子回家看看不好吗,哎呀。”
龚喜摇摇头,顿了一下,啧一声:“不好,心里有坎,回去过年谁都膈应。不如避开。”
我倒吸一口冷气,双眼冒光:“速说速说,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呀!”
闵阔又路过,给了我一个大逼兜。“你干嘛!”我抗议。闵阔磨牙:“你跟人很熟吗?啥都要问。”“你知道吗?”我挑衅他。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