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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5/6)

龚喜的那句“不知东方之既白”。整篇赤壁赋开始在我脑海里颠三倒四翻来覆去。我狠狠瞪了龚喜一眼,龚喜回我一个无知无觉的清澈眼神。

“诶诶,说起来。”我碰了碰龚喜的手肘子,“我还不知道陈曦先前被绑架的事。她都没和我说过。”实不相瞒,很想了解。

倒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窥探欲,原本陈曦不想说也就罢了。可事到如今,两方剑拔弩张的,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总觉得心神不安。

龚喜想了想:“哦,她也没说很多。陈曦概括能力挺强的,三言两语讲清楚就完事了。”他看了看我,“人语文成绩很好吧?”

“我语文成绩也很好。”懒得和他扯闲话,“所以是怎么一回事?”

龚喜摇摇头:“就是绑架。放学路上,劫持,带到一个废弃车棚里,打电话找她妈要钱。钱给了,放人。”

我沉默了半天。卫生间的水声停了。“真没品啊。”我低声说。

龚喜低头看自己的手。水声又响起来,他在一片哗啦声中犹疑地开口:“其实……陈曦和我讲过,她爸以前待她不错。”

“我爸以前也待我不错。”我说。“待闵阔也不错。”

龚喜看着我半晌,点点头:“挺好的。”

我没听懂他的意思。

小品演员的声音昂扬,再回过神,是听到卫生间的门被拉开。闵阔走进卧室吹头发。龚喜准备去洗漱了。

“还记得我叔叔吗?”龚喜拍了拍我的肩,背着光站起身,声音隐约在吹风机的噪音里,很轻,“有一些道德的尺度是必须要遵守的,那是亲情的保障。”

我有点听不清,莫名其妙:“什么东西……谁没有遵守道德?”

龚喜顿了一顿:“我。”

他深深看我一眼,抬步离开。

谜语人。

躺在床上,耳边飘来客厅电视似有若无的声响,闵阔和龚喜还在秉烛夜谈。我半睡半醒地琢磨着龚喜打的哑谜,想着想着又困又烦躁。

什么话,也不说清楚。他意思是自己没有道德,因为叔叔对他好就愿意单方面宽恕叔叔的罪过?啊,于是乎没维持好和父母的亲情?不至于吧。我困得想不明白,又莫名坚持地一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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